许平君另有些气闷,云歌倒是欢愉如小鸟,一起只是叽叽喳喳,不断地求许平君给她讲长安的传说和故事。
“大哥,许姐姐就要出嫁了。”
云歌下巴抵在膝盖上,悄悄看着满院雪花。
云歌撇撇嘴:“才不帮他们祸害女子呢!不过大哥若看中了哪家女人,想抱美人在怀,我必然倾囊相授。”话刚说完,忽想起刘病已刚才讲故事吓她,心突突几跳,脸颊飞红,只扭过了头,如风普通跑着。
“云歌,惊骇吗?”
本日去上工时,发明城门封闭,不能进城。
许平君笑做了个鬼脸,又缩回了内堂。
云歌鼓了半晌的勇气,方敢问:“大哥,你前次说有人想杀你,你是卫家的亲戚吗?”
“你怕吗?”
“哦!听闻了。全部长安城都被闹得封闭了城门,以是我本日也没有进城做菜。”
许平君说:“当然,老天子有那么多妃子,一个比一个美,可死了后却只让很早前就归天了的李夫人和他合葬,天子为此还特地追封了她为皇后,可见老天子一向不能健忘她。”
刘病已推开窗户,望向半空,悄悄看着漫天飞絮。
刘病已带着云歌越走越偏僻。月光从林木间筛落,轻风吹叶,叶动,影动,越显班驳。两人的脚步声偶会惊起枝头的宿鸟,“呜呀”一声,更添沉寂。
“谁晓得呢?我们做我们的平头百姓,皇家的事情弄不懂,也不需求懂。我之前还揣摩过即便再讨厌后代,父母如何能下得了杀手呢?可你看老天子,儿子孙子孙女连着他们的妻妾一个都不放过,满门尽灭。难怪都说卫太子冤魂难安,如何安得了?”
云歌对刘病已抱愧地一笑,又向柳眉倒竖的许平君摆了动手,表示她先不要发脾气。
会想他吗?
云歌点着头连连说:“那姐姐去做皇后,必定是一代贤后,名留青史。”
云歌忙拽住了许平君的手,许平君挣了几下,没有摆脱,嚷起来:“云歌,连你也欺负我……”
一句话吓得常叔当即噤声。
刘病已放声大笑起来,“如此简朴的事理,一些人却看不清楚。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日日不能让他们安生。”
刘病已笑问:“你那里来的那么多鬼门道?倒是比我那帮兄弟更会整人,今后他们想带女孩子来这里,就让他们来和你就教了。”
平君沉默了一瞬,悄悄说了句酒楼里听来的唱词:“只愿一人共白头。”
云歌捏着蒲公英,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摘这么多蒲公英,要跑很多路吧?”
云歌干脆放弃了劝她,任由她先哭个够。
传闻凌晨时分,一个男人乘黄犊车到北城门,自称卫太子,传昭公、卿、将军来见。来人提及卫太子的旧事,对答如流,斥责本不该位居天子之位的刘弗陵失德、他的冤魂难安。
云歌点了下头。
“大抵有事情忙吧!我听兄弟说的,前几日看到他和丁外人进了公主府。”
刘病已见她隐在荒草中的裙子已泛出赤色,惊出了一身盗汗,“云歌,别怕。我是信口胡编的故事,没有女鬼。”
常叔本想当即推出竹叶青,刘病已却建议云歌战役君不要操之过急。
他已经全数健忘了,即便说了又有甚么意义?只不过是给他增加烦恼,何况另有许姐姐。
许平君行动盘跚地走入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