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后山看梅花。”戚烈又牵起他的手,大掌包住林郁蔼还没长开的小手,阵阵暖意一向传到林郁蔼的手臂上,“你来的不是时候,这大夏季的也找不到甚么好景色,只能带你来这儿玩玩了,待开春那些个冬眠的牲口们都出来了,我带你去打猎。”
亲王府里头的花圃自是匠心独具,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有应骨气的花儿开得正浓,氛围里浮动着芬芳的香气。
“三……嗯,四只。”
开春以后林郁蔼进国子监读书,戚烈公然没有食言,寻了空带着他去打猎了,那日的畅快淋漓自不必言说。
戚烈端倪俊朗,鼻梁挺直,许是在疆场上风吹日晒的多了,皮肤是安康的古铜色,他身躯健硕,镶金绣银的亲王服穿在身上,浓烈的男儿魅力劈面而来。
戚烈皱了皱眉,“气候转凉了,让厨房别再做绿豆羹。”
林郁蔼点点头,肃着张小脸道:“那便不信佛,如果没有阿烈,那里来的大庆这万里国土。”
一众婢女们轻手重脚,练习有素,行动利落,没收回一点声音来。
戚烈双手合十回了礼,说早晨在这里吃斋饭,请大师差人筹办着。
林郁蔼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尽是冷傲。
“我只吃了四只!”林郁蔼不平气地说,声音清越。
林郁蔼被他喷出来的气味弄得痒痒的,耳朵红了,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两只。”
戚烈却不放过他,唇贴着他的脸侧说:“吃了螃蟹还敢喝绿豆羹,你是想上吐下泻吗?我可不是恐吓你,你本身说吧,该如何罚?”
戚烈牵着他沿下落满雪的石阶上山,漫山的梅花开得正艳,似有似无的香气异化着冷风从鼻端掠过,白的粉的,深的浅的,浓的淡的,一眼望不到边。
这日晌午,戚烈从外头回府,王府的总管海禄一面令人替他换衣服、端水净面、上茶,一面笑呵呵道:“您可算是返来了,林公子等您好一阵子了,这会儿在小花圃里呢。”
秋老虎还没走,这屋里摆了冰盆,气温适合,又是大下午的,很轻易让人犯困。
林郁蔼偏过甚去,往中间挪了几步,想躲开现在的氛围。
“不信。”戚烈点头,又笑道,“按佛家的说辞,我在疆场上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杀孽,早该下天国了。”
林郁蔼才十四岁,他父母不想让儿子养得过分娇柔,平时屋里贴身服侍的满是小厮,独一的女性还是位姑姑。
戚烈勾唇笑了笑,问道:“他午膳用的多吗?下午可还吃了零食?”
他们一人披着玄玄色大氅,一人系着月红色披风,一黑一白相得益彰,两人身后便是漫山遍野的梅树林,这景象美得就像一副画儿。
夏季里入夜的早,他们从山高低去庙里,恰好是晚餐的时候,两人一起吃了顿斋饭,骑着马回城。
戚烈把人送到林府,亲身将林郁蔼抱回了房。
林府里张灯结彩筹办着新年的事件,除夕时不止宫里头的皇上皇后犒赏一堆东西下来,烈亲王府里也源源不竭地送年节礼过来,此中有些奇怪的物件,全都是点名给林郁蔼的。
“那我们来这儿干甚么?”林郁蔼又问。
戚烈绕到前面揽住他,含住他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点儿笑意,低低问道:“午膳吃了几只螃蟹?”
他换了身常服,往花圃里去。
“几只?”戚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