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林郁蔼便趁放假时进了宫。
前面皇后姑姑还说了些甚么话,林郁蔼全都没有闻声,只觉娇柔的女声在耳边嗡嗡作响,他头疼不已,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
林郁蔼还没回话,皇后又掩唇笑道:“哦--本宫晓得了,本宫传闻你与烈亲王交好,前几日-王爷进宫来问陛下讨了好几筐归去,看来是专为给你吃的了?你见很多了,天然是不奇怪姑姑这儿的东西的。”
皇后让宫女将那一叠画卷拿到林郁蔼身边,说:“本宫看着安国公府的三蜜斯就很不错,年方十四,这议亲需得大半年,等仪程走下来她也及笄了,恰是花儿普通的年纪,可再合适不过了。至于侧妃么,能够在三品以上大臣家里选,别的另有南边一个小国成心和我们大庆和亲,本宫觉得他们那种边疆蛮夷之地,即便是公主最多也只能封个侧妃的位份……”
“父亲――”林郁蔼拜道。
“姑姑……”林郁蔼心中闷痛。
林郁蔼明天穿了身白底暗纹的袍子,但在领口、前襟、袖口及下摆处却绣着精美的纹路,有种含而不发的贵气,却又不失少年人的生机。
“我说甚么来着,”皇后一笑,“烈亲王对我们郁蔼但是掏心掏肺,这缎子本宫还没舍得用,深思着让针工局的徒弟过来,看看作身甚么款式的,专门在节庆的时候穿呢,郁蔼这就当作常服穿身上了,可不是比本宫还金贵着,本宫这做皇后的也要恋慕郁蔼呢。”
“我善妒的名声就差传到朝堂上去了,太后本来就不喜好我,你又与烈亲王……你们来往的确是光亮正大,详细如何姑姑不想妄自猜想,我只怕某些用心不良的人在太前面前嚼舌根,说些秽言秽语,让太后觉得我们林家姑侄俩人,姑姑魅惑了她的大儿子,侄儿又勾引了小儿子……”
林郁蔼袍袖下的右手紧紧握拳,目光落在最上面的那一副画卷上,这幅恰是那位安国公府三蜜斯的画像,面庞还带着未伸开的稚气,但边幅是一等一的好,只从现下这幅画儿里,林郁蔼都能设想获得这位三蜜斯将来会长得如何风韵绰约。
“……郁蔼。”皇后唤了林郁蔼一声。
皇后顿了顿,拿起中间桌上一叠画卷,才又道:“太后娘娘从那些个勋贵世家里挑了几位蜜斯,说是也让本宫替王爷参详参详,把把关,本宫就想着,我们家郁蔼和烈亲王是至好老友,王爷喜好甚么样的女子,郁蔼是最清楚不过了,以是呀,今儿姑姑让你进宫里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俄然一道鬼怪的身影从翻开的窗子里飘了出去,林郁蔼一惊,下认识要叫人,却被那人从身后抱住,一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说:“是我。”
戚烈松开他的嘴唇,轻啄了一下他的耳朵说:“白日的事情我都晓得了,是我不好,让你受累了,今后你不要再去我府上――”
林郁蔼红着眼眶看着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声感喟:“阿烈……”
戚烈放开他,绕畴昔端了酒杯,喝了一口,又转过来吻住他,潮湿的舌尖探进林郁蔼口中,醇香及辛辣的气味占有他全部口腔,令他有点儿眩晕。
“是,父亲。”林郁蔼乖乖应诺。
皇后脸上现出了淡淡的倦怠,纤细的手指按了按眉心,才看着林郁蔼说道:“我把人都打发了,我们姑侄俩说几句梯己话吧,因为皇上对我专房独宠,太后一向就看我不扎眼,但我又有甚么体例,总不能把皇上往外赶,后宫那么多女人,天然是能抓住一点恩宠便是一点,不然我便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