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悄悄发笑,将残剩的消食茶一饮而尽,接着拖逢春回屋:“你陪我昼寝。”
坐在厅堂上首的姜夫人和声笑道:“确是丧事一桩,到日子了,我们自会畴昔。”
逢春正捉着姜婷的小手玩儿,姜夫人屋里一个叫品枝的丫头过来,对逢春道:“二奶奶,定国公府派人送来了请柬,夫人找您畴昔一趟。”
在厅中略说半晌后,姜筠带着堂弟表弟前去男客那边,逢春安守儿媳妇本分,一向跟在姜夫人身侧,又谈笑一会后,姜夫人对曹氏道:“上回不得空,今儿刚好赶上了,也叫我瞧瞧你的小孙女。”
曹氏拉着姚铭直笑:“哎哟,几年不见,铭哥儿都长这般大了。”
“你和你四哥干系挺不错?”姜筠歪在临窗的炕下,背后垫着一个繁华花开的软枕,在书房里待了一晌午,实在有些困乏,现在用完午餐懒偎在窗下,秋雨缠绵中,与逢春家常着闲话,很有一些闲适安闲的风景,“七月陪你回门时,我看你俩有说有笑,比旁的兄弟都靠近些。”
逢春还没表态,韩氏已先笑着恭喜逢春,逢春道了谢,然后去往姜夫人的明萱堂,来姜府送帖子的仆妇还没走,对逢春道了然详细内容,逢则中了第二十六名,成绩相称不错,三老爷三太太极是欢畅,便邀一众亲眷聚着道贺一下。
逢春忙道:“我兄长才落第人,哪比得上年老是两榜进士,二爷纵算要找人指导,家里的公爹、二叔、大哥都是好学问,哪个不能就教,我晓得,娘又是为了我,恐我面子上过不去,感谢母亲……”逢则中停止宴,姜夫人和姜筠若亲去,会显得逢春在姜家比较受看重,没有被轻视忽视。
回陶府赴宴那日,韩氏留着看家,孟氏带幼女姜篱去承恩侯府探长女去了,却让姜筑随姜夫人同业,算是去交友一些朋友,姜箬央了姜夫人带她同去,一行五人遂骑马乘车前去陶府,早在五日前,姜夫人娘家的嫂子刘氏已返京,姜夫人还特地带韩氏逢春回了一趟,本日在陶府,逢春又见着了她,另有她的小儿子姚铭,十四岁的少年郎,面庞白净,身上飘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味。
曹氏笑道:“这小丫头爱温馨,吃完睡,睡醒吃,一点不闹人。”说着,目光又转向逢春,道,“刚秀士多,也没机遇和你说,你大姐姐有了身孕,此次便没返来,另有你环mm已和你洛表弟说定了婚事,来岁就结婚。”
“我又不是小孩子,冷了热了,莫非还能分不清?”逢春嘟着嫣红的唇瓣,似有不满之意。
韩氏的小女儿姜婷已过周岁,正在盘跚学步,逢春终究敢抱她了,轻柔滑嫩的一粉团,笑起来的模样特别萌,韩氏看逢春与女儿玩得欢,悄悄低垂了视线,婆婆姜夫人出身清贵的书香世家,不似普通的刻薄刻薄婆婆,爱插手媳妇的房里事,这个弟妇身材有疾,不便耐久奉侍姜筠,竟然也不提给姜筠安排个丫头,当然,婆婆都没说她,她这个长嫂更不会闲着讲这话。
“你娘家头回送洗三的帖子,因别的事担搁了没去,这回如何好再推委,到底是你出身的那房,该去应应景的……”姜夫人端起茶碗,笑道:“你兄长年事不大,学问倒好,叫筠儿也去,请你哥哥指导指导他。”
逢春重重点头:“二爷放心,我没那么不懂事。”交换完先前筹议的事,逢春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又道,“秋闱快放榜了吧,也不知四哥考中了没。”逢则读书非常勤奋,十五岁时考中秀才,三年前本就能去参考乡试,却因考前吃坏了东西,闹的上吐下泻,几近走不得路,这才担搁了上一届的秋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