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母子连心,她舍不得,我能了解,为着她的病,这一年多花了多少银子,我可有说过她甚么。”韩二夫人目光扫过搂在一起的母女,扯着嘴角嘲笑道,“别人家的儿媳妇,对婆婆是晨昏定省,端茶递水,到了我这里,式微到儿媳妇的一点奉侍,还要被说我苛待儿媳妇。”
妯娌俩一先一后上了马车,前去清平侯府。
妯娌俩一前一掉队了屋里,除了卧病在榻的逢珍,曹氏、高氏、逢珍的婆婆刑氏,侯府世子夫人裘氏,以及韩雅的亲弟妇妇都在,奉侍的丫环和媳妇们,都被撵在屋子外头,简朴见过礼以后,只见高氏坐在榻边,搂着病骨蕉萃的逢珍,想是方才哭过,高氏的眼角尚潮湿着,神采间却盈满忿意:“……我闺女还没咽气呢,亲家太太就紧着去挑新儿媳妇,是不是也过分度了些。”
逢春微疑,随后温声应道:“那倒是巧了。”
韩二夫人一脸挖苦的冷哼道:“她不能奉侍爷儿们,就得委曲着我儿子?真真好笑,富朱紫家里头,哪个爷们没有几个妾室通房?谁让你女儿没投个好胎。”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公主命,就别犯公主病,末端,韩二夫人又怪笑道,“亲家太太夙来贤惠,不舍得委曲本身老爷,莫非就没教过本身女儿‘善妒’不对么?”
韩雅点了点头,对逢春道:“既如此,弟妹,我们直接去你姐姐那边吧。”
到了清平侯府,韩家仆妇恭敬地将韩雅往里请,一脸恭维道:“大姑奶奶返来了。”瞧到中间第二次来的逢春,态度也算随和,“亲家姑奶奶来的真巧,您娘家大伯母、母亲也刚到没多久。”
高氏一片慈母心肠之话,却让韩二夫人听得火大,倏然站起家来:“亲家太太这话是甚么意义,难不成逢珍病成如许,倒是我的错误了?是我不让她好好养病了?”说着,走到没如何吭过声的曹氏中间,说道,“那我可要请国公夫人给我评评理了。”
逢珍虽偎在母亲怀里,目光却紧紧盯在逢春身上,从她秀美活力的脸庞,看到她淡雅贵气的打扮,眼睛中透露着不自知的羡慕和妒忌,逢春见她一向瞪着本身,脸上不见半分美意,心中顿时又浮起那种讨厌的情感,便再道:“四姐放心养病,多重保养,必然会好起来的。”
宗子娶的这个儿媳妇,她本不中意,但自家老爷强要同意,她也没有体例,逢珍本就不趁她的情意,还不好生奉奉养迎她,反倒教唆她们母子干系,韩二夫人大怒之下,天然要使出点婆婆的手腕。
曹氏点点头,目光暖和:“你故意了。”然后指着歪在高氏身上的病弱女子,道,“这就是你四姐,你自失忆以后,应当还没见过她吧。”
韩二夫人坐下以后,倒是越说越来气:“逢珍生下逸哥儿后,身子大伤元气,我为叫她好好养着不劳累,便说先替她照养逸哥儿,等她身子养好了,再送返来给她养,可她呢,仿佛我这个亲祖母会害自个儿亲孙子似的,对越儿说甚么见不着逸哥儿,她寝食难安,心神不宁,不能用心养病,非要把逸哥儿抱返来养。”
韩二夫人拔胸挺背,怒道:“亲家太太如果觉着我家服侍的不殷勤,不如接归去本身养吧。”
伏在高氏怀里的逢珍,身形肥胖,肤色惨白,眼眶也深深陷了下去,两行眼泪无声地淌在脸颊,高氏瞧得心伤难耐,忙特长里的帕子给女儿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