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教诲,孙女都记下了。”逢春应道。
现在的定国公府,共有三屋子孙,长房和三房的当家老爷,均为老夫人张氏的嫡出儿子,二房乃是庶出,长房陶廉共有两子两女,两子乃其妻曹氏所生,两女皆为妾室所出,二房陶觉亦有两子两女,除却一个庶女以外,其他两子一女皆为正妻施氏所出,三房陶景有三子四女,正妻乃是高氏,三嫡四庶。
嫡子体弱多疾,这件事一向是高氏的心头病,自打他离了娘胎,高氏就一向忧心养不大,经心详确养了八年,好歹能略微松口气了,但儿子因娇生惯养多了,不免脾气大些,便是在婆婆跟前,也多有失礼之处,婆婆虽没明着说不喜,但到底待儿子不如别的孙子亲热,高氏又狠不下心训他骂他,端的是内心忧愁。
未几会儿,老夫人跟前的孙妈妈走出去,背面跟着一串捧食盒的丫环,丫环们脚步轻巧,几近听不到声响,又有两个丫环抬了张快意纹的方桌放定,孙妈妈扫了捧食盒的丫环们一眼,丫环们脚步一抬,挨着个的站到逢春面前。
热烈是别人的,逢春没表情参与,更何况,言多必失,她还是寡言些好。
老夫人拉扯了好一会儿人际干系,转过甚去,只见逢春已快听成了蚊香眼,顿了一顿,老夫人再道:“你母婚事多,如有不明白的,可寻你大嫂子再替你理理。”老夫人丁中的大嫂子,乃是长房长孙陶逢鸿的媳妇。
气候回暖,午后的阳光融融的和缓,老夫人坐在靠窗的大圈椅内,逢春身材笔挺的坐在中间,屋子里温馨了好一会儿,老夫人俄然开口:“姜二公子少时也聪明活络,六岁那年,因生了一场大病,把脑筋烧坏了,以后便有些呆呆傻傻。”
大房氛围调和,老夫人看着也喜好,至于小儿子那边,老夫人不免心中感喟,但还是按例问起话:“谦哥儿身子弱,你们当爹当娘的,多上点心吧。”三房来存候时,唯独少了陶逢谦的身影,老夫人顺嘴问了一句,高氏给的解释还是是陶逢谦又咳了。
陶逢兰性子活泼,待人热忱,照顾大侄女的同时,也不忘体贴大病初愈的逢春,只见她用公筷夹了一块枣泥山药糕,行动流利的放到逢春面前的碟子里,水灵灵的杏眼中尽是热忱的笑意:“五姐姐,你爱吃的枣泥山药糕,快尝尝。”
老夫人发话,陶景和高氏只能应是,随后,老夫人又问了陶逢则一些学业上的题目,再聊几句陶逢珍宗子周岁礼的话题,最后又和庶出的二房闲说几句,便叮咛用早膳了。
曹氏宗子的幼女堪堪两岁,由乳母抱着给老夫人存候时,还一脸精力的眉开眼笑,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又打着小呵欠睡着了,老夫人叮咛道:“快抱敏丫头归去吧。”然后看向嫡长孙陶逢鸿佳耦,语气略嗔道,“敏丫头还小着呢,恰是爱睡的时候,何必叫她起这么早。”
坐在陶廉中间的曹氏,一脸暖和谦逊道:“瞧母亲说的,奉养您白叟家,原就是儿媳的本分,母亲不嫌我啰嗦滋扰才是。”老夫人道子驯良,自她进门后,从没有用心难堪熬她,碰到一个和蔼婆婆,实乃女人一辈子的幸事,如果碰上个恶婆婆,还不知得受多少闷气。
逢春虽不参与亲情互动,耳朵却没闲着,没体例,要么她去寻死,要么尽快适应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