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蜜斯弟俩越争论声音越高,逢春重重咳了一声,将脸一板,严厉的目光来回扫射嫤姐儿和晏哥儿:“你们两个,吵甚么吵,是不是皮又痒痒了,嗯?”
在清芷堂拜过公婆的牛氏,也跟从夫婿与公婆前去颐华堂,拜见嘉宁长公主和姜老驸马,彼时,姜大老爷和姜夫人已领驰名下子孙在了,本日新妇牛氏是配角,天然穿戴素净,大红色绣金团斑纹的衣裳,配着同色绣金团斑纹的留仙裙,头上簪一只丹凤朝阳累丝攒珠金凤,腕配两对龙凤金镯,对着坐在上首的太公公和太婆婆盈盈下拜。
“你见着她了?家里落了难,前阵子刚投奔过来的。”裘氏懒懒的靠在软枕里,随口回道。
姜筠淡淡‘嗯’了一声,接口道:“是钦天监监正沈大人的侄女。”
新婚三日无大小,媳妇们不消奉侍婆婆们用饭,一一按序就坐,食不言,这顿早餐吃的温馨非常,唯有叮咛丫环时,才有悄悄的说话声,饭毕,颐华堂的丫环练习有素,捧盆的捧盆,端巾的端巾,奉茶的奉茶,非论是洗手、漱口还是饮茶,屋子里的女眷个个行动纯熟,文雅标致,包含逢春和新娘子。
裘氏神采微有些倦怠,悄悄叹道:“到底是年纪大了,感受累的很,雅儿呀,娘除了担忧它不是个哥儿外,另有另一重烦恼,还记得你小叔吧,他也是你祖母四十以后生的儿子,娘是看着他长大的,自会用饭,就在吃药,煎熬了十几年,还是闭眼去了,如果这胎是个哥儿,却拖了个病怏怏的身子,还不如不带他来这世上呢。”裘氏也晓得很多老来子,有些的确活蹦乱跳的健安康康,但也有很多病罐子、乃至另有些痴傻、残疾的。
逢春笑嗔道:“那是二爷不困,你如果然困的狠了,哪怕站着也能睡着。”
哄着两人吃完午餐,姜筠就踩着一地阳光返来了,嫤姐儿一个猴儿蹿跑,已扑住老爹的大腿,举起双手蹦蹦跳跳道:“爹爹,我赢了,喝鱼汤,我赢了,抱我,转圈圈!”
逢春皱皱被咬的鼻子:“当然想了,我做梦都盼着当秀才娘子呢。”这个期间讲究夫荣妻贵,姜筠如果考出来功名、再做个大官啥的,她身为老婆,脸上也光荣有光不是,当然,姜筠就算测验落第,也没有很大干系,这家里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给他弄个不错的肥差铛铛,应当还是不难的。
韩雅瞧她略有几分眼熟,正放目打量之时,跟着绿衣少女的此中一个丫头,已从速福身施礼:“请大姑奶奶安,这是二太太的远房外甥女,陈女人,这是府里的大姑奶奶,快见礼呀。”
二婶的一众大小外甥女,韩雅也根基识得,看来陈女人这个外甥女表的有点远,韩雅受过礼以后,略点点头,就带着大丫头胭脂和两个小丫头拜别,又走一会儿,韩雅轻声迷惑道:“胭脂,我如何觉着这个陈女人,有点眼熟呢。”
姜筠指着一脸喜滋滋的女儿,笑道:“这小丫头,不是要玩躲猫猫,就是想荡秋千,一刻都不安生……”
逢春躺在银红色绣金丝合欢花的帐子里,悄悄踢了一脚姜筠,说道:“侯府大伯大抵六月份就要续娶了。”本日与女眷在一起用饭时,从姜二太太孙氏嘴里透出来的,她既往外说了,想必是已经谈安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