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氏神采微有些倦怠,悄悄叹道:“到底是年纪大了,感受累的很,雅儿呀,娘除了担忧它不是个哥儿外,另有另一重烦恼,还记得你小叔吧,他也是你祖母四十以后生的儿子,娘是看着他长大的,自会用饭,就在吃药,煎熬了十几年,还是闭眼去了,如果这胎是个哥儿,却拖了个病怏怏的身子,还不如不带他来这世上呢。”裘氏也晓得很多老来子,有些的确活蹦乱跳的健安康康,但也有很多病罐子、乃至另有些痴傻、残疾的。
母女俩交换一番有身事件后,韩雅想起在园里碰到的陈女人,便问裘氏道:“娘,二婶阿谁远房的外甥女是如何回事?我之前从没见过她,看模样,她仿佛是要在我们家常住吧。”
姜筠嘴角微翘,拎起女儿就是五个圈,逢春在一旁笑啐道:“二爷,你慢些转,谨慎把她转晕圈了。”被老爹撑着双肋的嫤姐儿,镇静地甩着小腿儿,“不晕,不晕,还要转,还要玩儿……”老姐如此爱贪玩儿,晏哥儿半点不恋慕,他已经趴在团枕上筹算睡午觉了。
“早晨歇息好了没?”府里进了新家庭成员,姜筠本日也穿戴的精力实足,一派儒雅轩昂之气。
晏哥儿听懂了三叔的话,遂嘟着小嘴道:“我不想玩秋千,娘拖我来。”人家真的只想做一个温馨的小美女,看看蓝天白云,瞧瞧琼花玉树,再捧着脸颊发发楞就够了。
春走夏来,气候垂垂变得炎热。
韩雅晃过神来:“我说呢,如何看着似曾了解,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有一点像呢。”走到母亲院里后,韩雅忙问母亲安,裘氏年初有孕,到蒲月时已七个月大了,见女儿满脸都是心疼之色,裘氏悄悄抚着大肚子,温声笑道,“感受还好,撑得住……只但愿它是个哥儿。”
在清芷堂拜过公婆的牛氏,也跟从夫婿与公婆前去颐华堂,拜见嘉宁长公主和姜老驸马,彼时,姜大老爷和姜夫人已领驰名下子孙在了,本日新妇牛氏是配角,天然穿戴素净,大红色绣金团斑纹的衣裳,配着同色绣金团斑纹的留仙裙,头上簪一只丹凤朝阳累丝攒珠金凤,腕配两对龙凤金镯,对着坐在上首的太公公和太婆婆盈盈下拜。
快意苑当中,已靠近午餐时候,逢春舀了两小碗鱼汤,顺次摆到嫤姐儿和晏哥儿跟前,笑着说道:“来,喝鲜鱼汤了,都要喝洁净哟。”
逢春笑嗔道:“那是二爷不困,你如果然困的狠了,哪怕站着也能睡着。”
嘉宁长公主一贯风雅,受过新孙媳妇的敬茶以后,先给了沉甸甸的一个大荷包,又赐下一对水色极通透的羊脂白玉镯,寄意伉俪圆美满满,并嘉勉几句要‘相敬如宾,开枝散叶’的话,牛氏脸颊飞红,含娇带羞。
嫤姐儿听得不乐意了,嫩声夸大道:“三叔,弟弟不是葫芦,弟弟是小胖猪!”
“你弟妇妇的亲娘死的早,这都二十来年了,只怕是你弟妇妇的亲爹,也盘不出两人是不是亲戚。”裘氏也闲着唠起嗑来,“倒是越哥儿媳妇一走,家里可算平静多了。”
嫤姐儿举着小汤勺,鼓着脸颊嚷嚷道:“喝鱼汤,变聪明!”
逢春眼神微闪,考虑着问道:“七mm……现在如何样了?”
陶老夫人笑道:“祖母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别的意义,姑爷和你豪情好,再有后代,也是迟早的事情,嗯,不过,还是早些再生个儿子才好,一个嫡子有些不敷,起码得有两个才算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