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过年了呢。”逢兰微蹙秀眉,“别又闹的和本年一样。”本年正月初二之时,五姐夫和七姐夫挨个分开后,就剩逢瑶在那一向委曲一向哭诉,好好的新年都闹的没一点喜庆味了。
陶老夫人嘴角微露嘲笑之意:“你还美意义提家里的姐妹?谁像你一样,一进门就把婆家的人都获咎光了,你出嫁之前,都是如何与你说的,家里有这么多嫂子,她们是如何当儿媳妇的,你莫非看不见么?你另有脸抱怨家里不管你?”
逢瑶目露震惊道:“祖母,不是您盼着我与五姐姐和好么?”
不待逢瑶回声,陶老夫人已接着再道:“你如果不肯和离,想还是留在韩家,那你就要谨守为人|媳的本分,不能失了陶家的教养和颜面,今后也不要再与我哭哭啼啼,说甚么夫家待你不好,你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你细心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和离?”
逢瑶攥动手里的帕子,脑筋里一片混乱的官司,如果和离再嫁,王公侯伯之家,那是想都不消想,这些繁华权爵之家,哪怕是一个将近入土的老鳏夫娶填房,也要找个黄花大闺女,普通的官宦人家,能够性也不太大,仕进的都要名声和脸面,谁家里会去娶一个和离的妇人,特别是和侯府公子过不下去的,刨去权爵官宦之家,那就只要商门农户之流……
逢兰轻掰手指头,说来,貌似自打逢瑶出嫁后,每一年的初二氛围都怪怪的,头一年,三婶被囚禁,逢瑶哭求老夫人放了三婶,第二年,逸哥儿病夭,韩姐夫拒来陶家,逢瑶又哀哀的哭了一回,第三年,韩姐夫来了又走,逢瑶仍然委曲哭诉不止,不知本年又会是个甚么风景。
陶老夫人不睬逢瑶的哭泣要求,只道:“看来,你还是想留在韩家了,我刚才已说过,你若想留在韩家,就不要再与我哭哭啼啼抱怨东抱怨西。”
此言一出,尽是沉寂。
“本来是她?”定国公府中,曹氏斜斜地歪靠在炕头,鬓边簪了一支赤金小巧快意簪,簪头垂落一挂流苏,下头坠着一颗圆润的大南珠,“当年,救你五姐上来的那几个婆子,都说她们还没到湖边时,模糊听到了拯救的喊声,这才快行畴昔。”如果一心跳湖寻死,还何必呼喊甚么拯救,倘如果演寻死戏想退婚,那也得有观众在一旁恭维才行。
但是,逢瑶会如何想,逢春就不得而知了,她或许不忍心丢下亲生的儿子,也有能够舍不得侯府门楣,究竟上,除了逢春所嫁的嘉宁长公主府,就以逢瑶所嫁的清平侯府家世最高,如果弃掉繁华的侯府家世,再去屈就劣等的门楣,心高气傲的逢瑶,只怕接管不了吧。
逢兰轻扯一下嘴角——甚么隔夜仇,你和五姐之间清楚就是存亡仇。
嫤姐儿又不消考甚么举人进士,自打入冬今后,课程就减少了好些,男宝宝晏哥儿就没这么荣幸了,每日还是得定时起床上课,这对于平日既爱贪睡、在夏季又好眠的晏哥儿来讲,无疑是非常痛苦不堪的,因而,晏哥儿每日都绷着严厉的小脸,愈发不爱说话展笑了。
腊月气候,滴水成冰,轲哥儿本就矮壮圆胖,又因穿裹的严实暖和,把小家伙拘束的实在活动不便,打个滚都得哼哧哼哧磨蹭半天,嫤姐儿瞧小弟弟一脸‘我好辛苦’的模样,非常乐于助人地推他一把,给他掀翻过来后盖,然后捧着美丽的脸颊嘻嘻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