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长公主神采自如地笑道:“箬丫头这是讨口彩呢,如果然叫箬丫头说中了,你们这当娘的当婶子的当嫂子的,可别忘了给箬丫头一份口彩礼。”
一脸睡意的晏哥儿,绷着严厉标致的小面庞,问道:“娘,看戏打盹,也要受罚么?”自打上学后,他没少因为上课打打盹的事情受罚,他就迷惑了,他都背会该背的文章了,阿谁长胡子老头干吗还老告状,搞得娘亲经常敲他的小手掌。
逢春怒从心头起,遂恶向胆边生,伸手虚遮住轲哥儿的眼睛,然后照着姜筠的脸上,砰砰砰砰砰重重地连亲五口,随即把小手境塞给他,再从他怀里抢走轲哥儿,敏捷逃离作案现场,轲哥儿本在老爹身上乐呵,陡被亲娘从中搞了粉碎,不由收回抗议的嗷嗷声。
“再用点劲儿。”后背的某些处所,是姜筠探不到的盲点,他本身够不着,只能拜托逢春帮手,至于他能碰得着的处所,他吭哧吭哧搓的相称用力,逢春几近思疑他要洗掉一层皮,“行了吧,你当自个儿蜕皮呢。”姜筠拿布巾搓着腋下,接口道,“不可,再洗一桶水,然后你给我洗头发。”
怀里的胖小子张牙舞爪的往外扑,姜箬很妒忌地一脸幽怨道:“唉,轲哥儿这个小没知己的,见了娘,就不要姑姑了。”她结婚近三年,还是没怀上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这会儿都奇怪喜好的短长。
逢春悄悄嗤笑一声:“你得了吧。”以他们现在的糊口程度,姜筠初入宦途的那点俸禄,无能个啥呀。
待逢春脚步轻巧地出去后,姜筠搁动手中书,一手去拿逢春才放下的镜子,另一手又去拿帕子,浅蓝色的帕子上已染着星星点点的小小碎红,姜筠举起镜子照脸,只见唇上干清干净,一点红色的陈迹都没留,不由嗤笑一声,笑骂道:“这个臭丫头,真是越来越奸刁了。”
“人家哪有这个意义。”姜箬娇嗔一句,“我当然盼着二哥也能杏榜落款啊。”她亲爹、她大哥、她夫婿,都曾杏榜落款过,如果二哥也有这个造化,那也称得上一桩嘉话了,姜箬掰动手指头,“不拘是童生、秀才、举人,二哥都是一次考过,说不准会试也能一次考过呢。”
逢春无语凝噎半晌,然后持续嘀咕:“……先别急着睡呢,等我把头发给你擦干,湿着头发睡觉要抱病的。”姜筠在逢春身上动一动脸,轻笑着和她筹议道,“真的忍不住了,眼皮沉的抬不起来,我睡了,一会儿,你帮我躺好……”逢春微微感喟的工夫,已听到姜筠呼吸绵长,逢春怔愣半晌,然后俯下头,轻亲姜筠微湿半干的头发。
怎的出门一天,返来就变一只女饿鬼了。
逢春陡起坏心眼,将涂了脂红的嘴唇凑到姜筠嘴边,笑嘻嘻道,“怯懦鬼。”
逢春伸脚踹一下姜筠的毛毛腿,微有不悦道:“哪个吃的多了?我那不是中午没吃好,早晨想给补返来嘛……”在姜筠胸口拱了一拱,逢春说道,“你这阵子读书怪累的,早些睡吧。”
姜筠扬了扬手里的书,一脸懒洋洋的笑道:“你本日不叫我陪你归去,不就是让我留在家里看书么?我今儿吃了午宴,又略坐一会儿,就返来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