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覃喝了盏水润过唇,又咳了好久,瘫躺在床上,将两条腿翘搭在一只山枕上,侧眸望着唐牧时不断发笑:“自古红颜多祸水,我称不得甚么红颜,可也祸的二爷不轻。”
灯下看美人,她唇上还施了淡淡一浮胭脂,颊上一抹绯红,惟那双圆萌萌的大眼闪着总叫唐牧深觉罪过的天真。在他的灼灼谛视下,她拂落薄纱寝衣。唐牧喉头一紧,她内里寸缕无着,缓缓直起家子,两弯柔蒂圈上他的脖子,启唇一股淡淡的酒气。
唐牧换了架子上挂的公服,冷哼一声:“我一不触法二不纳贿,他为何要贬我?”
如果客岁这个时候,她还得尊称韩覃一声夫人了。
沐洗过入卧房,唐牧酒仍还未醒,步子都有些踏实,脑筋仍还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想的天然仍还是明天关于朝局与权力之争的另一场比赛。他见屋子里灯熄影黯,惟床内一盏黯灯,觉得韩覃已经睡着,轻声解了中衣才走到床前,便见韩覃一袭薄纱寝衣,倒是屈膝跪在床沿上。
几百年来,后宫多少嫔妃,也没有人如那韩鲲瑶普通,写出那样香艳*的书来。而那乳母,也不知从那边翻出那本两百年前的书,用来教坏他的女儿。
当然,重活一世,唐牧也未曾想过他竟会碰到阿谁亲手写就《我与东宫》那本书的韩鲲瑶。
唐牧一笑,眸子倒是冷的:“睡吧!”
*
唐牧支肘掂引枕半躺着,亦是一笑:“国有九边,一上回我还未将九边各处守关皆走遍。若果然有机遇出去,我想把九边全走个遍,你既已成祸水,便陪着我将九边全走个遍,好不好?”
*
唐世乾现在也是朝中二品重臣,又与寇氏无所不谈。而寇氏的父亲寇勋一向在吏部,于朝政任免之事也非常的熟谙,以是寇氏一张嘴说的便是朝政:“听闻这些日子朝廷叫着要变法,二叔身为首辅,只怕是最忙的一个。”
*
次日一夙起来,韩覃才展开眼睛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唐牧亲身端着药碗,持调羹就要往她嘴里喂:“吃了它!”
既我铸成大错,我会用此生为你一人悔罪。但是颠覆朝堂的事情你不无能,李昊就算不敷贤明判定,不算千载难逢的明君,但他总算灭了司礼监,灭了东厂,让男人们都能挺起脊梁骨。
*
唐牧见韩覃果然忧心忡忡,也知这七八日来只怕她为本身担惊受怕也悬着一颗心,不知为何,内心那些芥蒂忽而就烟消云散了。
韩覃接过药碗,趁着唐牧穿朝服的间隙,盘腿坐在床上一调羹一调羹往嘴里送着。唐牧在镜子里瞥见她总往嘴里送着调羹,温声道:“这药里头有黄莲,苦的不能再苦,你一口送了它岂不好,如此一羹羹要抿到甚么时候?”
我的心狂跳着,不能自抑的想靠近他,想拥抱他,我整颗心,整小我都是空的……”
唐牧一起解着朝服,扔了朝服直接就将韩覃压到了条案上。外院的书案是按他的身量打的,韩覃趴俯在上头脚都沾不到地,遂两腿反攀在他的腿上。她好轻易一回未吃药,此时满心等着怀个孩子,恐怕万一怀上了结要叫唐牧糟弄掉,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喊酸,逼着唐牧半个时候不到便完了事儿,这才问:“皇上竟到现在还未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