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贵妃坐在床沿边上,卢允升,另有方才从瑞国公主那边返来的董宋臣,都悄悄地站在中间,不敢言语。
“陛下“董宋臣不敢再置身事外,开口说道:“丁御史私行调兵包抄宰相府,勒迫宰相,这当然有错。然事出有因,丁御史见宰相董槐有图谋不轨之意,事发俄然,情势危急,只恐迟则生变,不得不事急从权,一边向官家禀明,一边调兵采纳行动,这也是对陛下的一片忠心啊。”
赵昀在桌案前坐下,董宋臣赶紧上前,给他备好文房四宝。
董槐也必定借此洗濯其政治敌手,稳固权力,本身虽是天子,却也没有甚么来由去禁止。
目睹面前产生的这统统,董槐也给愣住了。
大宋不杀士大夫,但毫不是说士大夫便能够杀人放火,起兵造反,也不问罪杀头。只是说不杀上书言事者,而普通的文官,也极少因为职务事情而被正法。
半晌,董宋臣再次进言道:“陛下,此事件早做定夺,迟则生变啊。”
董槐望着面前的大理寺,没有分开,却反而向着大理寺迈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将刘林等一干兵将惊得膛目结舌。
在宰相府拿董槐,丁大全能够不消圣旨,仅凭御史台牒便将董槐拿下。一则是董槐并不狐疑有他,二则丁大满是奉旨拿人,董槐便是“犯人“,丁大全也没有需求将圣旨交给“犯人”验看。
想到这一点,董槐顿时怒发冲冠。
“撤“丁大全俄然大喝了一声,然后撒腿就跑,逃入街边的一条冷巷内里,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赵昀固然当了天子,但却只是一个驰名无实的“站天子”,朝政都操之于史弥远之手,直到史弥远身后,赵昀才把握大权。
只恨现在是早晨,城门紧闭,不能逃出临安城去,只好各自寻了一些埋没之地,躲了起来。
董槐的心境缓缓安静,肝火渐消,反而有了几分镇静之意。
丁大全不敢接着往下想,目睹着大理寺越来越近,丁大全只能压下脚步,越走越慢。
刚才还感觉身上的戎服威风凛冽,现在却只感觉刺目非常了,立时候,大头兵们纷繁都将戎服给脱了,扔在路边。
丁大全私行带兵包抄宰相府当然是行动莽撞,但事已至此,若本身不罢董槐之相,那么,对于宰相被人擅自调兵勒迫之事,则必定要给朝野高低一个交代。
丁大经心中更加严峻,心砰砰地乱跳着。
时已四更,夜深天凉,丁大全的额上,却有密密麻麻的汗水不竭地从额上冒出。
赵昀却仍然迟迟没有提笔,目光望着桌上的奏章,略眼板滞,明显心中仍然没法下这个决计。
“好个丁大全,竟然敢假传圣旨勒迫当朝宰相。此等没法无天的奸佞小人,如果不严加惩办,朝廷的严肃安在?朝纲安在?国纪安在?”
一边跑一边都还在想,我的妈呀,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我们不是奉旨拿董丞相去大理寺问话吗?为何却要逃命?莫非是假传圣旨,擅自调兵缉捕当朝宰相?这打趣开大了吧?
对于史弥远,赵昀可谓又爱又恨。
朝中呈现第二个史弥远,这绝对是赵昀心中最忌讳的事情。
“不过,他既是敢如此行事,也是自寻死路。我恰好借此机遇将丁大全其及朋友的奸佞一网打尽,让朝廷气象为之一新,奸佞小人再无安身之地。如此一来,很多政治鼎新也能够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