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通过发行国债,已经筹得了一大笔钱。只是,这钱到手了,临安城大大小小的衙门,各地安抚,都在忙着伸手讨钱,这里也要,那边也要,不管有多少,都是不敷用的。
“这但是我黄某有眼不识泰山了!”黄远站起家来,施了一礼。
文天祥笑道:“几位为我大宋守江山,出世入死,浴血奋战,吃些酒肉,莫非另有甚么不该的吗?几位想跟朝廷讨要款项,我也在朝中为官,或许还能帮得上诸位一二。”
“哈哈哈!”世人又都大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世人皆是喜气洋洋。
此时宋人重文之风极盛,顶着状元的名头,不管走到那里,都是受人尊敬至极。黄远也是读过书的人,传闻面前之人便是新科状元,立时寂然起敬。至于他的官职如何,反倒是不太体贴了。状元这个词,本身就承载着天下千千万万读书人的胡想。
世人又喝了几碗酒,黄远便道:“刚才文状元说能够帮我们跟朝廷讨要赋税军资,但是有甚么体例?”
“莫非便是本年的新科状元文天祥?”黄弘远吃一惊,仓猝问道。
“牛大哥有所不知啊!“文天祥开口说道:“朝廷也有本身的难处,年年用兵,军费开支激增,朝廷财务也是入不敷出,朝廷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说在这和乐楼留宿吧,这甚么鸟处所啊,甚么东西贵得要死。可这里是临安城最大的酒楼,达官朱紫的堆积之地。我们托人办事,探听动静,都离不开这里。也只能狠下心来,把银子不当钱花。”
文天祥笑道:“本日原也并非与几位兄弟在这里巧遇,而是特地来找几位兄弟的!”
黄远插口道:“传闻朝廷克日发行国债,筹了一大笔钱。想来应当是有些钱的,只是现在要钱的人多,用钱的处所也多。我们在临安城中又不识得几小我,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找了一些门路,却也没有几个真正说得上话,又肯至心帮我们的。这要钱啊,实在是难啊!”
牛五大声喊道:“这位兄弟是状元,那我牛五现在也与状元同桌喝酒,称兄道弟。今后回到襄阳城去,那帮连举人都不是的书办秀才,再敢说我牛五大字不识几个,我喷他们一脸唾沫星子。就他们那点学问,敢和状元郎来同桌比试吗?”
“恰是鄙人!”文天祥额首道。
“此话当真?”牛富大喜,道:“我看兄弟这一身的穿戴打扮,也是一个富朱紫家出身,兄弟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刚才尚未问得兄弟姓甚名啥,是哪位相公的膝下?”
牛五瞪着一双灯笼般大的眼睛,盯着文天祥说道:“你当真就是本年的新科状元?“
牛富端起一碗酒,道:“倒是我等有眼无珠,不识得文状元,我先自罚三大碗。”说毕,抬头一饮而尽。
文天祥道:“鄙人姓文名天祥,字宋瑞,庐陵人氏,倒不是甚么高官后代,权贵后辈,只是现在也在朝中为官,任右正言。”
牛五用手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只是瞅着你不像是状元郎,状元不是应当满口之乎者也,提及话来酸溜溜的吗?你这般豪放的男人,哪像是甚么状元啊?“
文天祥笑道:“当然,莫非你信不过我,思疑我假言相欺吗?“
牛富大喜,连连鼓掌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想不到我们在临安城四周托人,追求了多日,仍然束手无策。本日坐在这和乐楼中喝酒,还能碰到朱紫,这可真是天佑我襄阳,天佑我大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