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窦太后和阿娇接到密报,赵绾和王臧筹算上书要求天子拔除太后参政的权力。她们两人坐车连夜赶回长安,赶在上朝截下了刘彻。
窦太后闭着眼睛不说话,偌大的长乐宫内鸦雀无声,只要漏斗中水滴滴落的声音,让人手足紧绷。“你去上朝吧——但是,本日朝议的折子,要改一道。赵绾和王臧不能再留了,明天,你必须给老身一个交代!”
“哼。”刘彻冷冷一笑,“阿娇,你莫非就不怕?”
阿娇看着他,用眼神传达出迷惑。
王太后杀鸡抹脖子地给刘彻使眼色,表示他否定。刘彻皱眉半晌,咬牙道:“是孙儿的,但是——”
“王娡不会让她活下来,你要留意。”
刘彻神采大变,脱口而出:“奶奶——”
椒房殿里,阿娇兴趣极高,本身握着一管笛子在吹奏,而卫子夫跟着她的笛音翩翩起舞,彩袖光辉,好像霓裳天女;忽而一倾身,金钟捧出一杯酒来。阿娇含笑接过,渐渐啜饮,卫子夫偎在她的座椅旁低声笑着:“明天王太后去长乐宫给陛下讨情了呢。”
阿娇转头看着刘彻雪亮的眼睛,心中微惊:如许的刘彻,仿佛一头被逼到极处的狼。明显已经巴望嗜血、忍无可忍,却又咬烂嘴唇忍了下去。
“哦?为何不成?”太皇太后反问,“莫非这孩子不是你的?”
“你也晓得是天子的堂妹!**如许的丑事都出来了!”
刘彻走过来,沉沦地握一握阿娇的手。
阿娇冷冷谛视他的背影: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说的真好,仿佛我的忍耐是无穷度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