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感觉三四个月是很长时候，但不是。我每天都――”他把其他的话咽了归去。
“我去看看他。”霍去病回身要走，夜茴拦住他，悄悄点头，他泄气，“也罢，叫管家来，备份厚礼，送到大将军府上去。”
“大蜜斯，我只问你一桩事。”夜茴的父亲披麻带孝，但是神采寂然，“皇后娘娘到底如何了？”
“她说，卫青如何说也是你亲娘舅，你就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听任本身的部属跑到大将军府上喊打喊杀。”陈莹惊骇地复述，“她说，你没知己，她可不会容忍其别人逼迫到头上来，她明天就去请圣旨。”
她闻声霍去病的声音，安宁、有力、权威，让人一听即起从命感，夜茴心安了些。有他在，不会出事。
平阳公主在冠军侯府那一番话立即被人鼓吹出去，有传言说，陛下筹算杀了李敢，更有甚者，说李家百口不是放逐就是族诛的命。但是陛下却毫无反应。
“……传闻已经请太医了，没有性命之忧。”陈莹避重就轻地说。
真是一潭浑水！
夜茴不耐烦：“现在这关隘，谁也别放出去。”
“不是！”陈莹焦心，“明天李敢跑到大将军府去刺杀卫青卫大将军，卫大将军受伤了！”道人传
夜茴体贴肠问：“拔除宫刑的事，你仍然在办吗？”
“方才平阳长公主到府上来了。”陈莹花容失容，“她跑过来大闹，砸了小花厅里统统的东西――她让我转告将军，说、说……”
“你们年青人不明白。”霍去病说，夜茴气结，他竟然把她当小辈看，就因为爱上皇后？一挖定情（盗墓）
他不能上门，若果然两边产生抵触，那就会激发更大的乱子。
“嗯。”霍去病点头，“遵循她的打算，本来就该在本年上半年办好。总不好她一干休，事情就都不办了吧。”
“天然，天然。”夜茴的父亲打圆场，“大蜜斯，你也晓得的，这么些天朝上查逾制贪腐的案子，那帮苛吏都不知抓了多少人走了，我们窦家也没法幸免啊――你小叔父，另有你堂哥……落到他们手里，那真是生不如死！”
若窦、陈、王、李这些大师族的人向那些门生和青年将领们说些甚么……夜茴紧紧杜口，她唯恐给人拿住话柄。她不住地看门，刚才遣丫环偷偷去传信，她找到霍去病没有？
陛下逼得太紧，皇后又存亡不明，这些人起了思疑，真不知会做出甚么事来。实在像她父亲这一辈的人，夜茴倒不担忧，她更怕的是皇后一手带出来的那些门生，他们血气方刚，又对皇后忠心耿耿，奉她若神明，若真服从某些唆使，只怕变成大祸。
“甚么？”霍去病剑眉一轩，杀气毕露，他紧紧咬牙，“李敢！”
夜茴摸索地问：“这么久不见面，你仍然爱她，没有一分减少？”
外间哀乐声声，室内氛围非常，夜茴恐怕说错一个字，她额上垂垂冒出汗来。
“你的婚事。”霍去病含笑说，“从辈分上说你是她侄女，实在也算我侄女，干脆我替你找个好儿郎嫁了算了，韩说如何样？”
韩嫣到底是沉不住气了。
夜茴四顾，心中暗惊，在坐的不但有窦家人，另有陈家、王家、李家……唯独只少了韩家。
管家点头：“是高章候韩嫣，韩丞相！”
但很快，夜茴再没心机考虑这些小我小事――她爷爷窦婴病了，已堕入垂死。他也是到大限之日了，窦太主都已归天两三年。但是他这一死，窦、陈两家再没有能镇的住场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