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拖把往地上一扔,回身就走,老孙喊道,你想干吗?我说老子不干了。你不怕六扇门通缉你?通缉我也不干了!老孙口风忽转,小子,我见你方才扔拖把的那一下,很有妙手风采,略加练习,必将成为一代宗师。
老孙骂道,大夏季的,打甚么雷!我侧耳聆听,仿佛不是打雷,声音从西南边向传来,老孙神采一凛,说你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出去瞧瞧。说罢,闪身不见。
罢了?我跳起来道,我才给了你三十两!沈无双说是啊,只付了半年房钱,剩下的这不等公子返来付嘛?我冷着脸道,你晓得我一月薪水多少嘛?一百文,你还请了管家?大姐,这是过日子的模样嘛?
两人插招换式,刹时相互攻出十几招。柴房内刀光枪影,真假不分,我看得目炫狼籍,陈清扬乃六扇门妙手,有此技艺尚可了解,这老孙一个收褴褛的,武功竟也如此锋利。
一进门就端起茶杯,大口喝了几口茶,说了句好险,差点就回不来了。我问甚么人,这么短长?老孙头一撇嘴,问那么多干吗,跟你无关。
我不怕。
两人分立柴房两端。
我心说我是盗圣门的关门弟子,要学盗术还用得着你嘛。
六扇门中堆积了人马,如临大敌普通。
老孙回身就走,我说不能出尔反尔啊。老孙头说闻一口就一口,然后一边吃一边唱,炖着狗肉喝着酒,反动日子每天有。
四五里以外,听得有中年大汉喊道,我道是六扇门内个个乃江湖正道之人,想不到倒是一群以多欺少、偷袭暗害的懦夫。有人道,奸贼逆寇,大家得而诛之,还用得着跟你讲甚么江湖道义?
学武是要吃大苦的。
我盘膝而坐,遵循老孙传授的口诀运功,那股暖流从丹田升起,在体内二十八星宿海中缓缓流淌,没过量久,额头一片大汗,等收功时,只感觉一身倦意全去,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屋子不便宜吧?
香气扑鼻,勾得我馋虫大动。
陈清扬走后,我与老孙大眼瞪小眼。
因而坐在院子里,支起火锅,内里炖着一锅狗肉,又热了一壶酒。
一把长枪忽至,点在刀身之上。长刀贴我面门而过,额前一缕头发被斩落。陈清扬大喊一声好枪,斩空刀顾不及我,向老孙头攻去。
我大惊,陈清扬是妙手不假,但刀道妙手,能修炼出刀罡,与剑芒普通,乃上境三品之上才气悟出的。想不到她年纪悄悄,竟有如此气力。
上前拍门,开门的是一个管家打扮的老头,说这位公子你找哪位啊?我说我找沈无双,她住在这里?听得门内有人道,本来是公子爷返来了?
刀罡!
盗术。
霹雷,霹雷!内里一阵雷鸣声。
我说好啊。
陈清扬眉头一皱,当啷一声,长刀出鞘。
陈清扬刀未出鞘,刀气就已迫人。一刀挥出,三道刀影劈空而来,真假未分。我自知不是敌手,一推八仙桌向后疾退。方才落脚的石板上,划出三道一寸深的刀痕。
到了半夜,我拿了两块番笕,来到老孙头后门,战战兢兢拍门。
老孙捋了捋髯毛,连摆手谦善道:普通普通,天下第三。可脸上对劲神采出售了他。我说老孙,我要学武。老孙头上来一个栗子,学你个大头鬼,先把房间打扫了再说。
长枪从右手绕腰一圈,刹时加快来到左手,迎刀罡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