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倩虞安抚起四夫人来,“阿娘别难受了,我这不是还没嫁吗?”
“阿娘!”
四夫人端坐在厅里的八仙桌边上,她斜劈面按了一扎绣凳,坐着一名年青妇人,见宋倩虞出去,那妇人并未站起来,只是抬眼打量起她来。
听四夫人的语气态度能够看出张氏与四太太不是普通友情,宋倩虞不由猎奇的详细问起来,“如何阿娘和张婶子有过来往吗?”
宋倩虞笑着把四夫人的手抱在怀里,摇摆好几下,“阿娘,我舍不得您。”
顾老夫人撇开一些不着边沿的设法,问了王氏在四房的事,陆嬷嬷大抵说了宋倩虞与王氏见面各自的表示,就是她这个老嬷嬷也暗自替十三娘子焦急,如何这么粗心呢,这但是将来夫家的嫂子,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未进门就获咎了,要晓得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万一王氏是个不饶人的,归去建康一通传话,今后十三娘子嫁畴昔可不是要遭罪了?
“见过表嫂”,宋倩虞行了北地的礼,她明显瞧见了王氏眼底的些许不屑,内心却不觉得梗,见过礼忙退到四夫人身后低着头不再说话。
宋倩虞挑眉,顾舅公家的长孙媳妇,沁表哥的老婆王氏!
灯火之下,神情不明,“我记得,沁哥媳妇也是出身北地,是……”,顾老夫人冥思苦想,固然她与建康那边几十年来一向来往密切,可毕竟不是住在一起,后辈们婚亲嫁娶已经繁多,家庭背景更是高门贱户整齐不齐,记不太清也属普通。
宋倩虞无语,那灯芯烧糊可黑了,抹在伤处不晓得还能不能洗得掉,难怪四老爷追着他那么远,再说了,顾老夫人手里有创药,代价令媛,当时必定也是用了的,若真抹了创药,陈大夫再添个糊灯芯,岂不是糟蹋了好东西,不消四老爷追他,顾老夫人都能把他祸害了!
可至从上个月病了一场,病好了人却扭捏起来,前儿还把这些年建康送来的东西都清算出来锁了好几个箱子束之高阁,没见她再去瞧过。
她这个当母亲的只能硬着头皮与王氏不冷不热的酬酢起来,直到顾老夫人让人来接王氏去用饭,三人这才舒了一口气,终究不消面对如许难堪的氛围。
“不可,是时候教她些端方了,我不能把她就这么嫁畴昔,虽说哥哥也是个当长辈的,可毕竟进门不算是一个屋檐下,这过日子可不是只讲情分。”
作为四夫人独一的女儿,且长到八岁才从这院子挪去犀香院,在此前早就摸透了这里的人,进门时边上候着一名陌生的婆子,说她陌生是因为脸长得生,没见过,但宋倩虞心底已经明白,就看她身上穿的衣裳。
顾老夫人靠矮塌边上,敛着眼皮,轻声问了一句,陆嬷嬷取了一床薄被盖在她腿上,“您就是老了,也是坐筹帷幄的宋家长五房老祖宗!”
蒋嬷嬷为她打起帘子,朝宋倩虞使了眼色,宋倩虞敛下神情,抬脚走了出来。
“您在这北地都好些年了,饮食上头还是我们建康的口味,姑祖母,您真有福分。”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四夫人点头,眼底出现酸涩来,“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原是怨你婆母,把我的乖女许配那么远,再说傅张那孩子,大家都说多好多成材,可我就见过一次面,再好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这越想,越觉着这就是要挖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