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听闻这杨太后性子暖和,贤淑有德,抚养官家,身子虽有疾,到底还算结实,怎地昨日去了一趟宜良殿这会就不好了?
不由分辩将那宫娥便连打带推拉了出去,七娘望着宫娥的背影心心想这下但是能放心安息了。
七娘一觉醒来的时候天气阴沉,秋雨不期而至,玉英阁外种的几颗梧桐树,黄叶飘飘,风里混乱,这宏伟的皇家内院立即便显出几分萧索之感来。
按说七娘还担不起秋蝉来服侍,她此时来了,有迎上来服侍七娘,天然是别有内幕的。
“你这双眼看的是甚?你这把刀会不会刺向我?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听不懂。”七娘内心先取信了七分,但是阿爹走的时候曾叮咛她见物认人,这宫娥这气势不像是有假,但到底还未曾拿出物件来。
七娘望着秋蝉带着一群宫娥远去的背影,内心揣摩不透,这宫里的事情她猜不透,就算事前已经晓得了那样多的事情,还是一样次猜不透。
那宫娥也是一愣,随即会心,然后将头低的极低,假装非常委曲的样儿辩白道:“昭仪娘娘叮咛了,需求小娘们都尝尝的。”
那宫娥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奇特来。
这时玉英阁的几个嬷嬷吃紧忙忙的赶过来笑的如同怒盛的大菜花,对着那宫娥殷勤备至。
秋蝉,七娘内心冷静念叨,这秋蝉不是姨母的贴身侍婢,是福宁宫的掌事宫女,自来最得皇后娘娘信赖,如何没有跟着一起去宜良殿?
七娘想了想,让半夏帮着穿上了衣服,对着冬青说道:“请出去吧!”
杨太后如果有个甚事,那便是国丧,冬青和半夏两人都是清楚的,国丧期间她们这些丫头刻苦且罢,阖宫的人只怕都难以安生了。
那秋蝉也不久待只是略略交代了一番,说这几日宫里事儿多,让冬青半夏看好七娘,无事就不要到福宁宫外去走动。
七娘看了这宫娥一眼,总感觉本日之事非常蹊跷,便决计留意一下道:“冬青姐姐端来我尝尝。”
深宫当中,最是难测,嫔妃之间互赠吃食除非干系实在好,都是赐给下人吃的,这是不成文的事儿,恰好这宫娥如此大胆。
七娘方才换了亵衣躺下,玉英阁别传来声音,她忙坐起来对着半夏说道:“去看看何事?”
“还敢顶撞,这也是张昭仪教你的端方?来人拖着宫人出去!”七娘假装非常活力的模样厉声喝道。
七娘端端的坐在灯下,这张昭仪公然够放肆,连皇后娘娘的福宁宫她也敢派人来,这是面子上的事儿都不管了,真是好胆色。
“本日借着犒赏的机遇晤娘子一次,认个门儿,他日阿婉有事儿,只需将这铃儿挂在福宁宫后院门口的那颗梧桐树上便是。”将她手中一串平常的铜铃交予七娘以后,退后几步跪在地下,叩首,恭恭敬敬的。
宫中犒赏,常例不是如此,向来也没有如此大胆的宫娥敢公开要小娘当着她们的面吃下这犒赏。
这时候冬青悄悄入内涵七娘耳边说道:“张昭仪宫中派了宫娥来犒赏入宫的小娘们,阿婉见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