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在针灸房里一向比及大中午,义诊号都看完了,才再次见到左倾颜的人。
左倾颜忍不住拧眉,“我与他合作开医馆为人治病挣钱,所谋不过是他现有的名誉,又不是要与他订婚,我何必管他从那里来,家里又是甚么谋生。”
熟谙的女子暗香缠绕鼻间,他深深呼吸,仿佛要从中汲取能量,把这些光阴思念的耗损尽数弥补。
“本来是他啊。”左倾颜想起早上肇事的糙汉,拧眉一拧。
见她悄悄翻白眼,祁烬声音更冷,“如何,我说得不对?你敢说阿谁短折鬼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左大夫帮我看看吧,我到底是不是害了相思病?”
面前的男人转过脸来,他本来还算白净的面庞,现在多了几条看起来非常天然的褶皱,薄冷的唇上也增加了两撇小胡子,身上着了浅显贩子常常穿的江南织锦天青色长衫。
脉沉有力,那里有半点病象,最多也就有些虚火过旺。
祁烬眼底闪过不甘,见她手心轻颤,用心肠按着她的手蹭了两下。
“可方才我清楚看到左大夫为那糙汉施针,引火下行刺的是足掌穴位,又不是隐私之处,信赖左大夫不会回绝的吧。并且,我本日是一大早特地过来,拿了左大夫的医号。”
左倾颜听这颇带孩子气的说法,就忍不住想气气他,“医馆是我的心血,就跟我怀胎十月生出的孩儿一样,你又不是我甚么人,哦,差点忘了,你是我兄……”
祁烬支起手肘,好暇以整瞅着她。
“还好我来了,那帮人看着你的时候,本殿就想把他们一个个的眸子子都挖掉。”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想到了甚么,眼底流出清冽寒气,人也变成了手腕狠戾的烬王殿下。
祁烬目光扫过她衣裙上一抹猩红色,眉梢骤沉,“你受伤了?”
还是说,外头的传言底子是有人歹意辟谣的。
“嗯。”
“左大夫还没奉告我,我是不是害了相思病?”
他闻言惊奇,“你个没生过孩子的小女人,还帮人家接生不成?”
左倾颜担忧的心总算放下,伸了个懒腰正想绕过他坐到劈面的靠椅上,却被他拽出了手,巧劲一扯,跌坐在他怀里。
她没驰名誉,要开医馆的确是需求笛吹雪如许的名医坐镇,才气省去很多费事。
“又闹甚么,明天是医馆开张第一日,我都快忙死了。”
“不准再挠我!”她恶狠狠地警告。
左倾颜惊奇,“本来人群里帮着我说话的都是你的人。”
祁烬对劲地笑,目光灼灼盯着她娇媚的脸颊和那弯弯的杏眼,“我但是一大早就在那列队,这么快赶人?”
左倾颜看了一眼,“不是我的血,方才替一个难产的妇人做了胎位改正按摩,不谨慎蹭到的。”
祁烬也不说话,只是拢紧双臂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悄悄地听着让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林诩风这时候不忙着备婚,另故意机给她找茬。
她莲步轻移,手里还拿着一条红色的帕子擦拭着干洗净的手。
话落他没有再胶葛,由虫草引着去了针灸的房间。
反倒是他因为多日不见,思念过火,方才言语有些过激了。
听得这话,祁烬紧蹙的剑眉终究松了些。
那张冷酷的俊脸在触及她青莲般皎皎身姿的刹时,绽出足以让万千少女心动神摇的柔情似水。
“既是操纵,常日里别与他走得太近。”祁烬缓下口气,拉着她的葇荑低语,“笛吹雪与天陵笛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