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颜看着她的眼睛,“那些千古奇冤,哪个不是由子孙后代为之昭雪?他们竭尽所能,为的不过是还前辈以腐败,愿其泉下有知得以放心。”
日落以后,左倾颜没有立即回府。
屋外,杏儿躲在门梁以后,听着闵月对左倾颜的厉声指责,忍不住想跳出来为她说话,但是想起左倾颜的叮咛,只得耐着性子持续听下去。
“你担忧说出当年之事,会被人发明你蓄意带走侯府嫡子的暴虐心机,更会让一心孝敬你的杏儿发明你见不得人的旧事。”
并且,就算信了又有何用?
“你可晓得,我甘愿主子一刀杀了我,也不肯被她们如此摧辱,轻易偷生!”
“不是!我没有!!”闵月双目赤红仇恨瞪着她。
这话仿佛一颗火苗星子跳进干枯的茅草堆里。
闻言,闵月神采骤变。
拗不过此人,只好遣了虫草先行回府。
屋外杏儿死死地捂住嘴,将哭泣声咽了下去。
左倾颜自顾自地倒了杯冷茶,“不过,想忏悔的人是杏儿。”
本想让凛羽驱车前去闵月的居处,祁烬非要挤进马车跟她一起去。
“义母!”杏儿再也忍不住冲出去,紧紧地抱住颤抖不已的闵月。
却见左倾颜神采安静,“我晓得的未几,并且,我更想听月姨亲口说。”
大蜜斯如何能够如此歪曲指责义母?
她咬牙厉问,“当年的事你晓得了?”
祁烬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左倾颜与她隔开。
闻言闵月自嘲嗤笑,“我有甚么可说的,当年说破了嘴皮也没人信赖我,现在说了便有人信了?”
面前这张与慕青年青时候极其类似的脸,以及她嘴里毫不包涵的厉声责问,仿佛十六年前阿谁风雨交集的夜晚再次重现。
闵月奋力压抑的明智突然崩塌,她指着左倾颜厉声嘶吼,“我就晓得你跟你娘一样,眼盲心瞎忠奸不分!明显是蒋星那贱人冤枉了我!”
“义母另有杏儿,杏儿会一向陪着你!信赖你!”杏儿眼角发红,学着大人的模样轻抚闵月银色的发髻。
“本日怎的这么快回家?”闵月推开门,原觉得是杏儿早回,定睛一看,不由冷了脸。
她颤抖的手拂过那条伤腿,仿佛噬魂钉入骨的滋味犹在心头,滋长着勃勃恨意。
“你胡说!我都跟杏儿筹议过了,她既然承诺了,又岂会儿戏?”闵月怒叱,“是不是你跟杏儿说了甚么,让她怕了不想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