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料!”林锦忍不住暴喝一声,呛鼻的烟味闻多了,心口堆积的胸闷不适感受越来越激烈。
开阳手执长剑,冷冷睨着叶轻,满目轻视之色。
昂首,只见林锦捂住心口,短促喘气,惨白的神采极其瘆人。
满盈在院子里的炽热火光,也驱不走他眼底森然寒气。
是啊,他现在已经是叶世子了。
没错,他们不过是曾经的同路人,今后的陌生人。
他无法低头,等着林锦的下一轮怒骂,但是左等右等,身边的人却没有发作声音,只要狠恶的喘气声。
林诩民风得面色乌青,嘴角一抽一抖,心中肝火如同升空的烈焰熊熊燃烧。
过了分岔道口,谁还会惦记那些志分歧道分歧的人?
开阳目光扫过叶轻,面露鄙夷,“这白眼狼趁火打劫对着王妃献殷勤,我正想经验经验他。”
“六弟!!”
要早晓得她底子不是要查聘礼箱,他也不必大费周章在城南医馆放了那把火,惹来祁烬的猖獗抨击。
叶轻鹄立在原地,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
怔然看着两人的身影消逝在门外,叶轻眼里闪过刹时的怅惘。
开阳反手一推,暴露银芒的长剑噔一声回鞘。
“人呢?”林诩风刚开口,就见那侍卫将他们找到的黑衣人往地上一扔。
这场大火殃及相府半个后宅,很多女眷侍婢衣服都没穿妥,尖叫连连跑出房门,也有的为了拿财物跑回房间,被坍塌的横梁砸死的,更糟糕的是,火势伸展到了相府的藏书阁。
纸张木柜皆是易燃之物,这场火,足足烧毁了半个藏书阁,将林相半生心血付诸一炬。
“你!”开阳肝火中烧,额角青筋暴起,就要拔剑——
身后传来天枢的厉喝声。
“停止!”
思及此,叶轻嗤笑一声。
“你熟谙?”林锦沉声问。
“愣着干甚么,还不快进宫请太医!!”
“主子传闻了城南医馆着火一事,不放心,让我过来瞧一眼。你们这又是在干甚么?”
“父亲!!”
“他、他是药材行里的……”
林锦立在外院,看着滋滋往外冒黑烟的藏书阁,死死抓着林诩风的肩膀,两眼发黑,头晕目炫,面色一片煞白。
“是……”
“父亲,您抖擞些!”
一提及左倾颜,他又想起本日左倾颜的行动。
叶世子。
这类天真老练的设法,他之前从未有过,今后更不会有!
“放火之人,可曾抓到?”他咬牙切齿哑声厉问,人前笑面佛般圆润的脸,现在尽是阴鹜。
“老爷,至公子,在火场里找到放火之人的尸身。”
“此次,就是儿子让他鼓动那些药材老板向左倾颜索债的,送去城南医馆的那批药材里,值钱的都被他换走了,剩下的也都淋了油……”
“是祁烬、定是祁烬干的!”
天枢目光凌厉逼视着他,“你连主子的叮咛都不听了?”
林诩风扯下他的玄色面巾,一张熟谙的脸映入视线,顿时瞳孔骤缩。
他尽力压下胸腔内的怒意,转向天枢,“你如何来了?”
开阳愤怒辩驳,“当然不是,但是他觊觎王妃!像他这类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我早就想揍他一顿……”
“六弟,不得对叶世子无礼。”
这十年他们曾一起出世入死过很多次,但在贰心中,他们只是临时与他同业的路人罢了。
天枢在外头见过左倾颜,发明开阳不在她身边,又传闻叶轻也在这,才仓促追出去,公然看到两人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