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健忘殷氏最后的那句话。
祁烬慢悠悠道,“不过,若让林锦将功折罪,不知今后哪天,又会炸出朝中哪位重臣的惊天奥妙来......”
“朕觉得林家与你有仇,你会巴不得朕将他们一网打尽。”左倾颜因林家而重伤,差点丢了性命,他还能按下对林家的仇恨,这般沉着阐发利弊,倒是让天子有些欣喜。
“依儿臣看,林相才真叫深藏不露。”祁烬俄然一叹。
“捐躯品?”天子嗤笑,“这话何意?”
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祁烬说得很对。
“好!好得很!”天子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夸奖,“朕这个皇弟,真是越来越本事了,他当真觉得朕不敢动他是吧!”
闻言,天子面色深沉,隐有怒意升腾。
“儿臣辞职。”
此言一出,祁烬眼眸微微眯起,转而笑了,“父皇这话是从母后那听来的吧?”
殷氏晓得的事过分隐晦,枢密院现在交给了祁烬,他天然不能将殷氏送进枢密院。
“四弟若真能戒了酒色,必能胜任黑甲卫统领一职。”
林锦那老狐狸,晓得的东西确切太多了,万一......
祁烬分开后,天子沉眉沉思,似还在回想着祁烬的那些话。
祁烬的这句话,就这么深深地刻进他脑海中。
“可据朕所知,黑甲卫副将刘煜衡对你唯命是从,林染风执掌黑甲卫三个月都未能融入此中,很大启事,就是这个刘煜衡在使绊子。”
若连刘煜衡也撤换了,以祁衡的才气,不知要把黑甲卫折腾出甚么模样,一个不慎,反而把他身边最强的战力给折腾没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祁烬又道,“母后想让四弟顺利执掌黑甲卫,自是要替他打扫停滞,不过儿臣感觉,黑甲卫和御林军皆是保卫皇城和庇护父皇的,不宜成为比赛权力的捐躯品。”
祁烬当真道,“也不无能够。”
高高叠起的两垒,将案桌后天子黑沉的神采挡得严严实实。
对于撤换刘煜衡一事,他本已经是拿定了主张的。方才不过是随便提起,摸索祁烬一番。可祁烬的直白,是他完整没有推测的。
“父皇,这些都遵循林锦所述,从林家书房找到的。”
“甚么意义?”天子眉宇微沉。
“明显这两人蛇鼠一窝,大要联手却又各自握着对方把柄,一旦好处失衡,就开端狗咬狗,护揭其短。”
“儿臣是感觉,林相一开口透露齐王贪墨,瞬息间就能给出这么多证据来,这份本事,当属朝中第一人。”
“摆驾,朕亲身去看看她。”
一人一言,各执一词,听得天子眉心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