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王若想抵挡,总得有所依仗才行。却不知他的依仗又是何人?
唐延的客岁新晋状元郎,被天子钦点入兵部任职。
叶筝被人搀扶起来,七手八脚盖上红盖头。不过半晌,就见新郎官在世人簇拥下进了武义侯府。
左倾颜内心莫名狂跳,面上还算平静,“唐侍郎请说。”
祁烬昨日便说好明天离宫要来武义侯府接她,然后陪她一起去山茶别院的。
“殿下无事,只是枢密院诏狱是关押犯人的重地,现在齐王父子被人劫走,皇上龙颜大怒,殿下固然没有被连累,可少不得要疲于奔命查找要犯,不能落了把柄让人有来由指责他。”天枢耐烦解释祁烬眼下的处境。
左倾颜瞳孔骤缩,公然……
“既然旨意传到,就不担搁乡主的吉时了。”喜新公公回身要走,却被叶轻留住。
“公公留下喝杯喜酒吧。”武义侯府的管事将一个很有分量的红袋子塞进喜新手里,他笑意满满地收好,摆摆手道,“喜酒就不喝了,杂家还要回宫复命,不能叫皇上久等了。”
还未等左倾颜昂首,叶轻已经背起叶筝,唐延也已经回身,跟在两人前面出了武义侯府大门。
“祖父,你甚么时候来的?”她看到祖父狭促的笑容,只感觉心口的闷气散了大半。
天枢默不吭声。
左倾颜一怔,才发明老侯爷不知甚么时候坐在里间,将她肝火冲冲的模样全看了去。
她仓促告别叶轻,跟着天枢上了烬王府的马车。
她竟也因为父亲生前荣光被封了个乡主。虽说比左倾颜低了一等,可如许的封赏对于父母双亡,即将插手新贵府邸,成为当家主母的她,无疑是莫大的光荣。
左倾颜还在揣摩着唐延的话,这边天枢就奉了祁烬的号令过来,要将她接回侯府。
就在武义侯府高低一片欢娱的时候,喜新公公手捧明黄圣旨被迎了进门。
唐延这话是甚么意义。
叶轻心中惊奇,面上却不显,只道,“公公稍等。”
不过一会,两人相携而来,盈盈拜倒接旨。
而齐王,更是早在殷氏入宫之前,就被卫鸢请进枢密院诏狱,林锦状告的那些罪名,够他喝一壶的,再加上殷岐让户部供应的那些罪证,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坐实齐王贪墨纳贿,结党营私。
左倾颜尽力吸气,才将胸口的不悦压下,“你先归去吧,庇护好殿下,别让齐王钻了空子。”
“祖父听闻我的乖孙女被封了县主,可不得亲身上门跟你道贺嘛。”
一番酬酢,叶轻亲身将喜新送出了大门口。
能绊住他的脚步,定然是大事。瞧唐延那般语气,她只能猜想着与齐王有关。
“我们熟谙?”她柳眉轻挑,不动声色开口。
“如何着,谁把我们定国侯府的小祖宗气成这副模样?”
内心越想越气,左倾颜冷着脸道,“把开阳叫过来。”
好大的胆量,连枢密院诏狱都敢闯,贼报酬了救齐王父子,这回是花了血本的。
“但是殿下命部属跟在大蜜斯身边,还叮咛部属,今晚入宫谢恩的一起上,必须寸步不离跟着大蜜斯。”
为何唐延还会说出这类话,莫非齐王父子还留有背工?
左倾颜内心一阵砰砰乱跳。
事出变态必有妖。
叶轻上前恭声道,“公公快请上座。”
唐延将叶筝迎出门,临走时颇具深意看了左倾颜一眼。
这位天子身边一等一的大红人本日非常和蔼地摆摆手,面色极尽暖和,“杂家奉皇命而来,就未几担搁了,把叶大蜜斯和左大蜜斯叫过来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