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跟大嫂如何了？”
绾青丝这三个字，她从未想过会从左兆桁嘴里说出来。
他想问的是，祁烬知不晓得她已非完璧，介不介怀她的过往，值不值得她倾慕托付，赌上定国侯府数百口人的身家性命和出息？
“真不晓得？”左兆桁语气微抬。
搁在书案上的手指突然一缩，缓缓收握成拳。
左兆桁黯然垂眼，“你晓得，昨日我见过母亲。”
尾音微扬，他俄然嗤笑出声。
左兆桁与面前那双果断的眸子无声对峙半晌，哑然轻叹。
昨日交给杭雪柔的阿谁方剂，总感觉还不敷好。可惜没能亲目睹到得了疫症的病人，也只能靠着汇集返来的动静多研制几张方剂，有备无患。
左倾颜闻言郑然抬眼，“世事难料，可不管能不能嫁给他，我都会助他一臂之力。”
哪有大哥跟亲妹子说这些的？
左兆桁问得含蓄，她倒是懂的。
“是！”
她说得决然，左兆桁目带犹疑扫了她一眼，倒是没再纠结于此。
“聪明如大哥，怎会不晓得我的答案，何必明知故问。”
可见这回，主子是动了真怒。
见她惊奇抬眼，左兆桁又道，“若当年我能听祖父规劝，娶一个温婉贤惠的世家贵女，便不会让殷氏钻了空子，你在选妃宴上受了那样的委曲，也不至于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但是殷氏所言，与他们所查的蛛丝马迹，都能一一对应得上。
“选妃宴上，谁替你解了绾青丝之毒。”
她面上闪过一抹忿色，垂睑不语。
“是。”天枢应下，却没有分开，看着他道，“部属听到殷氏提及先定国侯的死因。”
主子这般神采的时候，看起来越是安静，内心就越是酝酿着暴风暴雨。
“是大哥不好。”他放缓了语气，主动上前拉着她，走到圆桌前坐下。
“大哥不信，能够去查，我比你更想晓得到底是谁。”
“祖父临终前为你定下与叶世子的婚事，你如何想？”
左兆桁似是懒得跟她酬酢，表示她摒退摆布。
就算舍不得逼着她嫁给叶轻，也毫不会同意她安排本身的婚事。
她还觉得，大哥跟祖父一样，内心对天子有恨，连带着也怨上祁烬。
沉默了半晌，才重重吁了口气。
一旦叫他晓得，她就没有任何来由求大哥不顾祖父遗命，拒了与叶轻的婚事。
左倾颜星目低垂，掠过一抹暗淡，“他还不晓得。”
“不管用甚么手腕，解缆北境之前，本殿要晓得统统的本相。”
左倾颜瞳孔骤缩。
“颜颜，大哥只是怕你会悔怨。”
“颜颜，你莫非想过那样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