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坟地时,黄芪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觉得父亲是中毒而亡,骸骨大抵味变黑,还想着能不能从中提取一些毒归去研讨一番。
殷氏那样的神态,不似有假。
莫非真是那场瘟疫提早了!
说话间,坟冢前最后一缕余晖散尽。
宿世,叶淮将军是在五年后那场瘟疫中病亡的。
没有但愿,就不会有绝望。
殷氏与齐王曾在左家祖坟私会一事,闹得族中沸沸扬扬。
她眼里溢出欣喜,“会不会,父亲他还……”
“威帝十七年,大嫂率安凌军抵抗西秦军入侵,战死。”
剑雨一声令下,几个暗卫开端动手挖土掘墓。
兄妹俩并肩上前,一眼瞥见棺木里的枯骨。
叶淮病亡......
莫非,是他们猜错了?
只叮咛他们将棺椁重新埋好,墓碑重新立起时,暮色渐沉,夜风燥人。
“族长,我多年未归,想趁着本日与父亲说几句话,您带着族人都归去吧,倾颜和侯府的人留下便可。”
“出甚么事了?”左倾颜抬眼问道。
活着二字,她不敢宣之于口。
“侯爷,蜜斯,大事不好,北境急报,瘟疫已分散至军中,叶淮将军病亡,皇上令叶世子率军驰援北境,明日马上出发,动静自本日早朝后便传开了!”
左兆桁和左倾颜对视一眼,朝左成贺的墓郑然行了一个全礼。
左倾颜翻开一看,恰是一封写好的放妻书。
老侯爷下葬的这一日,族长带领一众族亲前来拜祭送行。典礼一向持续到太阳将近落山才结束,族亲也一一分开。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待族亲走了个洁净,左兆桁带来暗卫随即四散开来,将这一片围了起来,十步一岗,面色寂然。
宿世这个时候齐王没有被逼谋反,当时她仓猝逃到北境,对京中局势半点顾及不上,更不知齐王和忠勇侯早已暗中勾搭。
“是啊,她既然放我一条活路,我自当投桃报李……”
左倾颜眉心紧拧,“可据殷氏所言,天子让她杀了你,她并没有这么做,大哥,大嫂她还是对你心软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颤动手递给左倾颜,“你的梦,很准。”
“嗯。”
“以是,你才急着让我用兵符换杨伶回京?”他觉得左倾颜只是纯真想让天子不再顾忌定国侯府。
她目光闪动,摸索轻问,“大哥和大嫂之间,是不是产生甚么事了?”
在这类事上,她没需求扯谎欺诈他。乃至能够看出,父亲的回绝,叫非常自大的殷氏至今耿耿于怀。
闻言,左倾颜双手交握,不安地绞动手指,半晌才低声开口。
“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