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颜心知,他不过是借着对她和祁烬的疼惜,讽刺祁衡罢了。
殷岐却没有放过他,“钟老,你自夸对先帝忠心耿耿,先帝临死将辅政大权拜托于你,可你,却选了一个弑父夺位,引兵入关的凶手,当天子!”
“朕让你闭嘴,闻声没有!!”声音被吃紧打断。
“多年来,日复一日,替我们这位多疑的明君,监督着定国侯府的一举一动!”
左倾颜疾步上前,拿出银针,在他几处重穴施针,又拿出提神的参丸让他含在舌下。
“皇上如果问心无愧,为何不肯让臣说完,再死个瞑目呢?”殷岐阴恻恻地笑着。
殷岐的话说了一半,可在场都是混迹宦海的人精,如何不知他眼下之意。
“你们不要信他,朕没有暗害先帝,没有暗害先定国侯!绝对没有!!”
待那竹木轮椅停下,纷繁跪地施礼,“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绕了一圈,天子的目光总算回到殷岐身上。
殷岐话中阴沉,叫天子瞳孔一紧,心中不安渐生。
殷岐,“你父亲所中之毒,名为断肠红,是杭春山研制的。”
一字一句,将天子阴沉诡秘的心机,赤条条地摊在众臣面前。
殷岐不为所动,声线安稳,“如世人所见,先定国侯不过两个月就毒发身亡。”
“先帝暗中请了其他太医诊断,才晓得,畴昔四年来,皇上端的药大要暖和有害,但是对先帝的特别体质,倒是难以接受……”
“当时,定国侯夫人,也就是慕青将军,身怀六甲,因先定国侯之死悲哀过分,生下左大蜜斯时,几乎难产......”
他抬起眼皮,“绾青丝,在坐诸位想必都传闻过吧。”
在面前这小我内心,底子不会有真正的关爱。
这回,他没再多言,扬声道,“来人,将殷岐和殷家人十足拿下!”
殷岐的声音不徐不慢,咬字清楚。
左倾颜眯了眯眼,“我不信!”
殷岐也在笑,“聪明。”
天子现身,世人主动自发让开一条道来。
“左大蜜斯,喔,不,现在该唤烬王妃了。”他歪了歪脑袋,“晓得你父亲是如何死的吗?”
这话,竟是对着左倾颜说的。
“钟老!”身后的朝臣及时扶住他栽倒的身子。
“我们的皇上晓得以后,目睹来不及拦下函件,竟然暗中勾搭北戎国师,引兵入关,将当年跟着先帝打天下的一众亲信武将尽数拖在北境疆场!”
“前面的成果,大师都很清楚吧。”殷岐看向钟赟之。
神采可贵暖和,“听他们说,朕能解了毒醒过来,多亏你医术高超,救治及时,你救驾有功,等朕回了宫,马上论功行赏!”
内心这么想,面上还是受宠若惊的模样,“父皇龙体要紧,儿媳受甚么委曲都无所谓。”
反是扬眸,迎向天子的目光。
众目睽睽之下,天子将手上带了多年玉扳指都赠送了烬王妃,可见烬王深得皇上正视。
“在你父亲班师的宫宴上,我女儿殷黎心,奉皇上之命,设想他喝下混有断肠红和绾青丝的毒酒。”
“事到现在,你还敢说,你钟赟之慧眼识珠,觅得明君吗,嗯?”
寒意逼人。
他哑着声音唤了几次,祁烬竟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皇上既然对臣不仁,那也就莫怪臣对您不义了!”
天子脸上总算暴露笑来。
殷岐持续。
“不幸我那远亲的女儿,受天子花言巧语利用,明显有足以位列四妃之尊的身份,却心甘甘心,以嫡女之尊入定国侯府为妾,成了天子埋在定国侯府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