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上前,调侃嘲笑,“归根结底,那还不是因、为、你、蠢!”
就算今时本日不适应情势让他发作,今后也是极大的隐患,不晓得何时何地就会被人引爆,成为定国侯府毁灭的祸端!
两人惶恐地抱作一团。
......
河道边上,一柄寒光熠熠的剑架在左兆熙脖子上,持剑之人目带讽刺,似笑非笑看着他。
左倾颜眸中缓缓溢出坚固和绝然,即便是接受不住,也该让他死个明白!
左倾颜一口一个蠢货地骂他,竟是向来没有说错!
脖子上的手更用力了,桂圆瞳孔放大双手用力拍打着,他铁钳般的手却分毫不动。
是啊!
很快,她呼吸愈发困难,终究面前一黑,脑袋软软地垂下。
想起那双如火的俏眸中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悲伤和绝望,想起她被殷家设局暗害后那浑身的青紫淤痕……
陈义缩到了床榻绝顶,吓得目光颤抖,后背上的盗汗更是刹时湿透了上衣。他想要惊叫唤人,又怕一开口刺激到面前目光凶戾像要吃人的疯子。
他笑了,笑得满身颤抖,眼泪直飙,胸间只感觉钻心的疼。
“祖父已经复苏的事定要瞒好了,不能让殷氏晓得。”
“你们母女……不……你们这帮人,把我骗得好苦!”
谁说不是呢!
“殷氏……你可真是本事啊……”
左兆熙面色淡然地站了起来,阴暗的眸子淬满寒霜。
这颗雷殷氏布了十六年,她将他一点点养废带歪,就是为了在侯府倾颓的时候算计祖父!
殷沛闻言双眸一亮,意味深长道,“这么说来,左兆熙便是惧罪他杀了?”
“你还跟他废甚么话!”身后传来极其不耐烦的催促声。
殷氏捂住受伤流血的手臂,满头珠钗之下,长睫微掀,“你怎不见我骗你大哥?怎不见我骗你家大蜜斯?更不见我去骗老侯爷?”
现在祖父病重,殷氏奸计得逞,天然也不必与左兆熙虚以委蛇,左兆熙很快就能瞥见殷氏的真脸孔。
也不知面对这赤裸裸的本相,他可否接受得住……
左兆熙闻言目光落到身后的人身上,想起不久前他还在定国侯府祠堂当着母亲的牌位,口口声声说要认她为继母,说定国侯府欠了她一个正妻之位,说左倾颜率性妄为歪曲好人……
桂圆惨嚎一声,腿间传来钻心剧痛!
“如此也好,免得我们脏了手。”
“陈义......你这个牲口!我自认从未虐待过你,落魄至今还对你信赖有加......你把我害成这副模样,竟还敢矢口否定妄称无辜?!”
他不但是蠢,他还黑心黑肺违逆不孝!一次又一次地把祖父生活力病,这一回,全部定国侯府,没有人会谅解他了……
“那大蜜斯要去瞧瞧二公子吗?”袁野看着闭目甜睡的老侯爷轻声道,“老侯爷此人嘴硬心软,如果二公子真做出甚么万劫不复的事情来,老侯爷醒过来定要悲伤难过的。”
殷氏凝眸俯视着逐步规复安静的河面,左手重然无声地盘弄着右手腕间的玛瑙珠串,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奸笑。
可即便如此,他一整天下来真正复苏的时候也没多少。
公子的武功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纵使腿上受了伤,也足以在瞬息间要了他的小命!
左兆熙就如同殷氏埋在定国侯府一颗随时会爆的炸雷。
捻针的手一颤,还是精确无误地将银针送入老侯爷头顶大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