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沛见殷氏脸一白,“你……”
谭仲廷轻咳两声,语焉不详地唤了她一声,“左大蜜斯,稍安勿躁。”
“因、因为……”桂圆慌得六神无主,下认识几次看向殷氏,殷氏却无动于衷,仿若统统都与她毫无干系。
“本官问你,你与左兆熙的小厮陈义有何干系?”
殷氏泣不成声,捂着脸声嘶力竭,“侯爷,贱妾无用,没有替您照顾好二公子,也没能为您管好侯府……”
殷沛徒然厉喝,“左倾颜!公堂之上你敢脱手!”
桂圆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慌乱和游移,万没想到谭仲廷竟连她和陈义的干系都晓得了!
“回大人,这我是晓得的。”殷氏戚然抹泪,鼻子一抽一搭,“二公子常日里洁身自好,也就是贪玩好赌了些,他一开端输的钱并未几,我便将本身攒下的钱给了他。”
她杜口不言,这戏要他如何接着唱下去?!
左倾颜似是已经沉着下来,“大人,我要的报酬何还没来?”
先定国候当年文韬武略威名赫赫又是独子,本就该多纳良妾为侯府开枝散叶,连绵子嗣。
殷氏缓下心境,低垂的脑袋唇角微勾,不动声色道,“大蜜斯恨我粉碎了侯爷与夫人的交谊,可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普通,我与侯爷了解虽晚,却也是至心换至心……”
左倾颜轻视的眸光扫了他一眼,“一个侍妾也算得上长辈?”
“你!!”
“那陈义的死也跟你干系咯?”谭仲廷的话再次砸了过来。
“怪不得外头要说殷尚书嫡宗子宠妾灭妻了,竟是连殷小公子都把府里的姨娘认生长辈,也不知你母亲晓得了该作何感触。”
砰一声,谭仲廷拍下了手中的惊堂木,桂圆吓得扑通跪地,连连叩首,“大人,奴婢没有犯事,求您放奴婢归去吧!”
桂圆吓一跳,咬牙道,“陈义、陈义是奴婢的相好……他一向说喜好奴婢,还说要向姨太太提亲,奴婢也对他成心,便跟了他……”
那一下仿佛狠狠抽在她内心,吓得殷氏突然一顿,打了个惊嗝。
对视间左倾颜眼中凝霜般森寒,满目厉色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配提我父亲!”
“是吗?”谭仲廷语带讽刺。
这左大蜜斯当真是不成理喻!!
连带堂上的衙役看向左倾颜的目光都有些不耐和讽刺,在东陵国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更别说定国侯府本是天陵勋贵。
殷氏这么一说,倒真像是左倾颜因不忿她一个姨娘执掌侯府中馈而心生抨击,娇纵率性肆意妄为,变着体例将京兆府的人折腾了个遍。
“书院的夫子找上门来,我们才晓得他竟有大半个月没有去书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敢再瞒着老侯爷,只能照实禀报!没成想,倒被大蜜斯给怨上……”
“左大蜜斯,你如何不说话了?”谭仲廷看着左倾颜使了八百个眼色,眼皮子都快眨抽筋了,左倾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殷氏用世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并且侯爷和夫人都已经走了十六年,我亦只生了倾月一个女儿,为何大蜜斯还要揪着前尘旧事不放,到处与我难堪呢?!”
桂圆面色骤变,不由看向一旁的殷氏,只见殷氏沉着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淡然睨着她。
桂圆忍不住哭道,“是衙差大人把奴婢抓来的……”
“说话!”
“我、我……不是我!是二公子!”桂圆目光扫到地上左兆熙灰败的尸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指着他道,“是二公子杀了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