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府婆母没见到她把人领归去,多少都是要拿她撒气的。
祁悦怒极,“欺人太过!左倾颜她算甚么东西?谭仲廷也跟着她瞎混闹吗?!”
她痛心疾首的模样让祁悦都忍不住想欣喜她,“姑母别这么说,您都追到京兆府去了,怪只怪左倾颜这个贱人,待我们将三叔救出来,再找她算账!”
祁悦一身浅绿衣裙,裙角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还斜簪一支碧玉小巧簪,簪上的翠玉光芒潋滟,一看便知是珍宝斋顶层出售的金饰,代价斐然。
祁悦打了个激灵对上她乌黑而深沉的眸子,不由痛斥,“你没事站在人家身后干甚么!”
只听左倾颜一声嘲笑,“啧啧,看来本日不给姨娘点色彩瞧瞧,你是不会等闲认下的。”
堂堂户部尚书远亲的孙子,外欠的赌债竟要殷氏这个外嫁为妾的姨娘来帮衬着还!
“口口声声说是沛儿打通斗鸡场设局骗了左兆熙,还说沛儿和陈义同谋带他去借印子钱,就连左兆熙被汇通银庄绑了卖到男风馆去的事,也都算到沛儿头上!”
她瞥了灵堂内的尸身一眼,牙齿打战加了句,“我更不会害二公子!”
“我父亲也去了?”
左倾颜却不筹算放过她,“她的贴身婢女桂圆,我二哥的小厮陈义早上都已开口作证,并且写下供状。就连斗鸡场和汇通银庄的人也都一一左证。”
殷氏亲身将祁悦迎了进门。
“到最后,殷沛成了天陵出了名不思长进声明狼籍的纨绔,而她本身,却博了个温婉贤能的好名声。”
左倾颜嗤笑,“现在此案已颠末端堂,证据确实,齐王亲身去了京兆府,也没敢开口将他保出来,岂容尔等狡赖!”
殷氏面色微变,转眸时灵堂中左兆熙惨白的脸映入视线,顿时猛地别开了脸,半步也不敢跨进灵堂。
“那我可真是感谢你了。”
“你说甚么!”祁悦才刚走到灵堂前,听到殷氏的话顿时神采大变。
祁悦满目震惊地瞪着她,“我不信!三叔底子没有来由伤害左二公子!”
“这……实话跟你说了吧,沛儿被京兆尹府的谭仲廷打入大牢了!”殷氏说完掩唇侧开了脸。
“你甚么意义!”祁悦瞪眼。
更甚之,殷氏为了本身的私欲,竟然用钱拉拢三叔为她做事,纵着他在外斗鸡打赌肆意华侈,将本身大好的出息毁得干清干净!
“来人,家法服侍!”
殷氏垂下眼睑,隐去眸底一抹精光,“实在沛儿他没有到我这儿来。”
自从前次宫宴因为祁晧的事与左倾颜起了龃龉,她一想到左倾颜就来气,本是不想过来的,只是碍于婆母的叮咛,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他们自从进了书院便混在一起,斗鸡喽啰吃喝玩乐,是天陵城出了名的纨绔,左兆熙对殷家来讲毫无威胁,三叔何需求做这类事,平白毁了本身的大好出息?
“你还敢问,我婆母看在三叔常日与左二公子交好的份上,才让我备了丧仪亲身走这一趟,你倒好,竟然一纸诉状害得三叔被打入大牢还受了刑?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到这个时候她还是色厉内荏,仿佛大声说出来的就是究竟。
偏生左倾颜身边的丫头还不识汲引,竟让她在门口等了那么久。
殷氏猛地凝眉,“你想干甚么!”
左倾颜语气骤冷如霜,“是对比赛的斗鸡暗中下药让我二哥输得血本无归,是撺掇我二哥去借印子钱,是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恩赐他一锭银子,还是穿针引线将他卖入男风馆恨不得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