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毕竟是来了。”玄衣魔尊唇角微勾,仿佛含笑,又更似讽刺。
面前其他风景渐渐地变得恍惚起来,唯有那一个不竭靠近的小球更加清楚。
仅是成婴,便能让天道不吝吞噬劫雷降落奖惩,此时的成界浑沌,更是非其上二位不能发,紫霄那位苏长宁身上,看来的确有很多值得切磋之处。
“嗯。”玄华语气中带着淡然,“只因渡生尺之故罢了。”
不过……天道?
“当年之事,你就连一点狐疑也未曾有过?”御天言语间步步紧逼,毫不相让,“数百年道途同业,未有不谐,最后……何至于刀剑相向!”
一点点拼集那些只字片语,有甚么仿佛逐步变得了了。
即便如她所想,天道为敌,苏长宁却不想有半步撤退!
雷劫虽溶解于无形,苏长宁身上的压力却未减少一分。
其间翻滚着隐现的,尽是一些藐小笔墨,交睫即逝,再如何细心地去看,也仅能看到此中残片。
电光当然刚猛无双,到底有迹可循,倒是与之几近同时虚空当中晃闲逛悠下落的那一个非黑非白的小巧圆球,观之更令民气惊。
“虽迟未晚。”语声似琴弄弦,白衣天君难以形貌的俊美端倪间,还是一派的清冷冷酷,只是仿佛比昔日里多了些近似于透明的惨白。
玄华并未接话,垂眸将一丝熟谙气味拈在指尖,悄悄捻转,才道:“我曾说过,聚魂一事终归逆天,当时你便该知本日。”
故而即便是如此切身之事,御天亦是随便道出。
“界域……造主……创道……”
连七色雷劫同落都能轻描淡写吞噬的藐小光球,其间包含之力该是如何可怖!
“当年此地,你曾赶上一名身带‘她’之气味的门中弟子。”御天续道,血瞳当中映出谛视出此时气象,竟是成界浑沌略胜一筹,将那含有无穷可骇天道之力的小球全部吞噬,再未有涓滴声响。
哪怕是毁灭界域、分判浑沌亦不在话下,可就是那样刚猛无匹的一束雷光,落在小球之间,亦只如泥牛入海,再无踪迹。
玄华抬眼看了看他,毕竟唇边也浮起一抹与他几近如出一辙的讽刺笑意,“当年‘她’身故道消,我以身合天玑天道,延缓天玑崩溃之速……只是造主不存,界域如何能够久存。”
苏长宁掐灭指尖混洞,抬眼看了畴昔,面上神采一时候凝住。
“恰是渡生尺之气味。”
“哼!”御天不置可否地冷哼,目光在双屏谷中始终未散的那处冰雾处扫过,只道,“先前,你门中有一弟子在此处结婴。”
苏长宁念中当然波澜起伏,但毕竟阻不住那光球的不竭靠近。
许是感遭到了没顶危急,她体内灵力缓慢地扭转活动着,先前结出的元婴更加地凝实起来,几样在丹田内温养着的宝贝也随之跳出体外,围住了她的身材作回护之状。
此时苏长宁心中倒是涌起一阵荒诞之感,本身此番再世重来当然希奇,可天劫要劈落她,天道要灭杀她――何至于此?
他一句话才说到一半,只听头顶“喀拉”一声巨响,一道几有儿臂粗的靛电挟无上威势腾空劈下,正落在先前御天着眼处的冰雾当中。
仅是一个弹指工夫,紫霄之上,雾收云霁。
七色雷光,元婴天劫,多么威能。
苏长宁并不是第一回结婴,二世修道的眼界亦算宽广,可就她所知,诸天万界当中,何曾有过如此霸道的“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