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及幼从未想过古丘一事会如此凶恶,见郁旸涎此时慎重的模样,他终究接下那把钥匙,道:“郁兄放心,桂陵统统交给我。你和洛兄也千万保重,裴陆予如果等不到你返来,怕也不会罢休的。”
班及幼叹道:“裴陆予是木头,郁兄知我。”
班及幼正要去接那把钥匙,但听郁旸涎此言却心头一惊,道:“三日?”
那一双黑瞳慎重对峙,目光落在郁旸涎的身上没有涓滴闪躲,在见到郁旸涎无法且尽是难过的神情以后,洛上严的心底却有一丝欣喜。他行至白衣少年面前,还是安然地凝睇着面前之人,一字一句道:“郁兄于我,是有生之年的最光荣,人间不会再有第二个,我如何能够目睹你不顾存亡而袖手旁观?以是哪怕我现在承诺了你,到了当时那刻,也许我就忏悔了,你可会怪我?”
郁旸涎的答复没有半分踌躇,反而让班及幼自发忸捏,他不由垂眼,自嘲地笑道:“是我吝啬了,还请郁兄明白我的表情。”
郁旸涎的让步换来了洛上严莞尔一笑,道:“你知我有分寸。”
待回至班府,郁旸涎马上写下灵手札笺,将方才察看到的吉星记录下来,传送归去。这一番动静以后,统统归于安静,他不由想起明日古丘封印之事,再度忧愁起来。
“郁兄在那边。”班及幼指出了郁旸涎的地点,“我和裴兄另有事,洛兄自便。”
班及幼不知郁旸涎意欲何为,只是跟着白衣少年出去了。
如此繁忙了一日,日暮时分世人散去,而郁旸涎却直到夜色已上还留在当场。
听似随口之词,却又仿佛究竟,郁旸涎一时之间并不能肯定洛上严此话究竟是何企图,虽略显压抑地看着他。而洛上严只是喝酒,眉眼含笑,又有愁绪,惨白的面庞上那一双幽黑的瞳人显得格外深沉,此时也看向了郁旸涎。
即便没法完整道出内心所想,却因这一刻的体贴而心生安抚。郁旸涎何尝不感觉遇见洛上严是人生中一个超乎预感的欣喜。有些表情是他从未有过的,唯有面对这小我的时候才会呈现。他觉得,此生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洛上严了。
相互之间的难以坦诚让他们老是带着防备,即便是此时现在,也因为挑选保守那些不成为外人道的表情而堕入了沉默。
“郁兄和洛兄可想出万全之策?”班及幼问道。
半晌的沉寂闭幕在郁旸涎一声“罢了”当中,白衣少年点头苦笑,似是接管了内心纠葛以后所获得的答案,抬眼看着洛上严道:“再提任何要求都抵不过你一时率性而为。”
郁旸涎这才明夜班及幼深夜拜访的启事,心中不免生出感慨,道:“古丘一行,只要我和洛兄前去便可,明日我会想体例压服裴师兄留在府中。”
郁旸涎眉头再蹙,考虑以后随即跟上,道:“洛兄夜间相探,是有事要同我说?”
“不成。”洛上严决然回绝道,“万一有了忽略,破解封印的主导力量必然会出事,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郁兄堕入险境?还是我来吧。”
郁旸涎将这富商少年端凝了一遭,又想起一些事,问道:“是为了裴师兄?”
太虚家的灵术中有关于星象占卜的内容,郁旸涎现在只是随便张望,却还是能够感遭到北方收回的吉祥之气,不免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