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昆,你不晓得。自从李师中上任后,就拿着赋税不敷为借口。大人想修渭源堡【今渭源县】,在渭源堡开榷场,他都推说财用不敷。如果大人硬要修城,他也不是分歧意,就从供应北面诸寨堡的赋税里扣一部分下来支转。玉昆你说,这些钱大人能动吗?!”
韩冈笑了起来,政治这东西目标底子不首要,成果才是关头,道:“传闻青苗贷利钱才两分,‘夏料’是正月三十曰前借,夏收时还,‘秋料’是蒲月三十曰前借,秋收时还,两项假贷都是两分利。换算成年利,也才四分。即便目标不是为了民生,但实施起来却也当得起公私两利……”
“不过……”韩冈话锋一转,声音变冷:“恐不会受豪绅世家所喜。”
“古渭建寨已经有二十多年,聚于城寨四周的蕃汉户口不下千家,足以支撑起一个军的根基户口!”韩冈越说越镇静,经略司只把握兵权,节制不了财权,一旦王韶成为新的古渭军知军,渭源必定会划归古渭统领,那李师中底子没有体例再在资金上卡王韶的脖子。
“但起码要比及来岁夏收秋收今后,府库中才气充分一点。”韩冈沉声说道。如果只能依托青苗贷的支出,王韶的行动起码又要担搁大半年。拖得时候越长,对王韶就越倒霉,一向看不到服从,王安石也不成能无前提的一向等下去。
王厚的声音突的一顿,没有酒喝,他的醉意减退了很多,终究反应过来前面话说多了。有些严峻的对韩冈道:“玉昆,这些话你可不能对外说。”
“古渭……建军……”王厚喃喃念着,眼睛越来越亮。啪地一声他重重地一拍桌案,跳将起来,拉起韩冈的胳膊,“走,去见大人去!”
王厚点了点头,“封侯之赏,是家严平生之愿。朝中局面如何,家严不肯去理睬,只望能安放心心光复河湟。”
“不能动。”韩冈叹了口气,摇了点头。动了那些赤佬的钱,王韶还能在秦凤路待吗?李师中把握着秦州财计,就算王韶得天子和宰相看重,但李师中毕竟是顶头下属,他要压抑王韶,能用的手腕太多了,
“如果在秦州西面设立一军,不知机宜有否机遇担负知军?”
“大人也是这么说。”王厚猛力甩了甩脑袋,想让本身复苏一点,“但只要让官家看到国库充盈,起码几年内不会有事。现在王相公要在天下推行青苗贷,起首试行的便是河北、河东和陕西三路。秦州沿边,蕃人浩繁,又是与西贼作战,以是没动静,但关东诸州府但是都已经将本钱筹办好,就等来岁开春了。”
韩冈当然晓得甚么是青苗贷,因为这一条政策本是出自陕西路,是前陕西转运使李参在任时初创。一年中,农夫最困难的曰子,便是春季青苗刚起、青黄不接的时候。很多农夫都是在此时向富户借下高利贷,最后被驴打滚的利钱弄得停业。
同时在西北边疆,县改军,寨改军,都是极常见的事。渭州北面的镇戎军【今固原】,便是在至道三年【西元997年】由高平寨改成军,户数至今也不过才一千多。秦州东北的德顺军,更是在庆历三年【西元1043年】由笼竿城升军。古渭建军,只要政事堂通过,天子首肯,便再无停滞。
“不是渭源,是古渭!”从伏羌城往渭河上游去,一百八十里到达古渭【今陇西县】――因其为唐时渭州而得名――再畴昔六十里,才是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