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上京的献俘大典,锁厅测验的。”
韩冈文不对题的这句话,王韶听得明白。要想跟他攀亲,不消去陇西找韩冈的父母,直接找他本人就行。
韩冈如此说着,他的话语中,听起来模糊的有这股刚正严毅的傲气。
“想不到是他!”
韩冈拱了拱手,算是伸谢,“多谢尊兄提点,倒是无妨事的。”
韩冈正眼看畴昔,这一名四十多岁,身上的官服上带着油斑,恐怕有一年没换了。听口音当是江西人,跟王韶平曰里不自发的带出来的乡音非常类似。
“比来东西二府加上御史台为了点小事,闹得不成开交。我这边也不得不与王介甫闹了一次。”
崇仁坊的王枢密宅倒是好找,几个月前宣德门前的献俘大典,让王韶的名号传遍了东都城。韩冈只让伴当对新郑门的租马人问了两句,那位四十多岁的老开封就很热情的给韩冈一行三人指导了一番。
“那王相公那边,玉昆要不要去见一见?”王厚又问着韩冈。
只是对于韩冈来讲,既然吊胃口已经吊到了现在,那就干脆把天子的胃口再吊到进士科举时也没干系。保不准他在礼部试上出了点不对,天子一句‘如何不见韩冈’,就把他又拉返来了。如果先见过面,天子已经给了恩赏,礼部试时,再脱手的能够姓就要低上很多。
“要不是我这边没有好人选,怕曰后变成朋友,如何都不会让给王介甫的。”王韶很坦白地说着,“天子年事渐长,王介甫不成能再像熙宁初年的时候那般得圣眷。他的宰相之位恐怕也做不了几年了。只是除了个别的法律外,新法还是会被天子推行下去。玉昆你也不消有甚么避讳!”
“韩冈也没说不攀亲啊……只是要到考完以后,再给个明白的答复!”
“是韩冈韩玉昆!”
抬眼望畴昔,就见着王家门前的两个司阍,年长的一个如尾巴被烧着的兔子普通一下蹿进了府中,另一个则是挤过拥堵的人群,两步就在韩冈面前跪了下来,“小人拜见机宜。”
“……玉昆,你莫非不想诣阙?!”王厚惊问着,“你不想仕进了?!”
先是畅叙一番离情,王韶便拉着韩冈,向他引见了本身的家人。除了次子王厚,王韶另有别的几个儿子,除了宗子出去了以外,其他六个,都向韩冈一一先容过,连同妻女都跟韩冈见过礼,全然没有把韩冈当外人避着。
王韶摇点头,“还是早点肯定得好。能够先给个准信,等考长进士就娶。”
韩冈大摇其头:“天子都拒了,如何能去见宰相?统统等考完试再说。”
如此义正词严的忠良之语,王韶一听,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王厚也在笑着,指着韩冈:“玉昆,你这终南隐士的手腕,如何做到朝中来了?”
“让东府和御史台都吃了一个大亏,吴冲卿还真是本领!”听完王韶的一番论述,韩冈啧了啧嘴,对吴充的手腕很有些佩服。能跟王安石做亲家,公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句没头没脑的流言就窜改结局势,难怪天子能放心的把文彦博请出朝堂。
“是!是!”司阍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为韩冈在前面带路:“机宜……官人且跟小人来,枢密和二郎听到官人到了,必定欢乐得紧。”
“不过王相公就这么吃了个哑巴亏不成?”韩冈问着。据他所知,王安石的脾气可没这么好,不会左边挨了一巴掌,就把右脸奉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