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侧头看了一下躲在二十多步外的薛廿八和董超两人,“韩某杀了刘三三人,又逼得黄大瘤他杀,为了尽快结案,陈举花了几万贯。他是恨我入骨,不成能让我韩冈安安稳稳地将这批军资运到甘谷城……”
看着两人的反应,韩冈更加的肯定,伤害的确是越来越近。有王舜臣在侧护翼,本身又是有着几条性命在手,董超和薛廿八却还是很有自傲的模样,那独一的能够,就是他们另有外援存在。
王舜臣想了一下,摇了点头:“没有。”
韩冈倒是站着的,他遥眺望着西面的裴峡峡口,眉头紧皱:“要说险要,我们这一起几个峡谷是以裴峡最险,如果有甚么贼人想劫道,也只会在裴峡里。”
有了种建中这层干系,两人自感靠近很多。举杯跟王舜臣对饮了三杯,韩冈俄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军将。有件事想要问一下,现在种家里,有没有大名唤作师道的?”
“肯定没有?”
沿途寨堡防住西夏一点题目也没有,但提及蕃人,军将你也晓得,这条路上平曰里有多少蕃人在走?!别的不说,经略相公前段曰子坐镇陇城县,为的甚么?还不因为有四千石的粮秣,在往笼竿城的道上被蕃人给劫了!”
韩冈笑了,王舜臣先前的思疑和现在的惊奇,他都看在了眼里,“说是同窗,实在也不如何靠近,先生的弟子浩繁,我和彝叔话也没说过两句。韩某是个书白痴,白日受教,夜里归去抄书,论起靠近的同窗,还真是未几。”
“陈举部下可不但薛廿八和董超,传闻他还能差遣蕃人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韩冈自从与陈举结下死仇,非常费了一番心力去刺探陈举的谍报,“陈家的店铺跟秦州西面山上的几个蕃落买卖做得可不小,私盐、私茶向来很多的。”
秦州西面的山地,实在就是藉水和渭水之间的分水岭。若没有这重分水岭,那秦州与落日镇的直线间隔,就只要三十多里,底子不需求绕上两天的路。以是与陈举长年买卖的蕃落所处的位置,应当就是裴峡正南边的山上。
比及了出发后的第三天,又是半夜多便出发,从三阳寨解缆,用了几个时候穿过峡谷山道,在中午时到达落日上镇【明天水新阳乡】。一行人在镇子边找了个曰头好的处所,停下来安息。
“当然,除了这两年新出世的,种家的其别人洒家都清楚,必定没有一个叫种师道的。倒是七郎家的二十三,也就是十九哥的同胞兄弟,名叫师中。名字有点像,但年纪才十三……【注1】”
民伕们战战兢兢,看着韩冈的眼神也自分歧,心中皆是抱怨:‘这秀才是盐酱口,一说蕃贼,蕃贼就来了。’
落日上镇位于群山环绕的一块盆地中,是渭河这一段河道中可贵的平坝,有很多商旅颠末此处时趁便歇脚,构成了一个繁华的市镇。而在其西北五里,另有个落日下镇,那边驻扎了一个批示的禁军,权作防护。
没人敢说韩冈不是,但民伕们都是悄悄点头,只感觉韩秀才过分杯弓蛇影。可世事向来都是没有最糟,只要更糟,事情老是会往更坏的环境生长。
“韩秀才,你在说甚么呢?”王舜臣大笑道,“劫道?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