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奭盯住前面对劲得挥动着腰刀的傅勍,心中发狠,‘比及明天,就调你去守城门!’
窦解坐在一张交椅上,脸上尽是不耐。他们已经问了快半个时候了,但这孀妇却始终不肯承认王启年留下了证明窦解罪过的罪证。拖了时候久了,窦七衙内已经等不下去,他转头对站在身后的一名侍从道,“钱五,你去把她的嘴撬开。明天还要出城射猎,不能再担搁了。”
可方才傅勍一听到潜火铺铺兵通报净慧庵起火,就急叫起来:“这但是不妙了,烧死和尚没甚么,庵里的尼姑如何能烧了?”就转过甚大着舌头对刘希奭道,“刘官人,俺这就要去救火,不能作陪!改天再请你喝……喝酒!”
窦解心中本是暴躁,被两人禁止后更是大怒,厉声问道:“那谁奉告我到底是那里走水了?会不会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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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抚勾说的是。”杨英凭栏望远,心不在焉的答着韩冈的话,心神还是放在楼外的夜色中。
对于净慧庵的灾情,刘希奭该做的是回家睡觉,等明天起来后再刺探动静。如果救火及时,那就当甚么事都没有,如果城中值守官员救火不及时,连累民宅过量,伤亡太大,他就要将之上报给天子。可非论如何会说,救火之事都跟他毫无干系。
韩冈和杨英此时正坐在魏楼二楼的雅座中。桌上摆着七八盘下酒菜,两副碗筷对放着。不过只要韩冈安坐在桌旁吃菜喝酒,而杨英却没如何动过筷子,除非韩冈举杯相邀,不然他连酒杯也不碰。老是跟在王韶身边的这位亲信,自坐出去后就是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时不时的站起家,透过敞开的窗户向外张望。
上面该轮到傅勍拍胸脯,可傅勍这位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武官,却浑然忘了宦海上的常例,哈哈的笑着,“刘走马公然是豪杰!”
【不美意义,这两天都忙着走亲戚,坐在电脑前的时候太少,请各位兄弟包涵,等过两天必然都补上。】
钱五等人正在逼问着,一片红光俄然间洒满了天井,内里紧跟着一片乱声大噪,一声声‘走水了’的叫唤伴着锣鼓响,不断的传出院中。
贴着门缝,听着内里动静的另一人也转头过来,点头道:“的确是净慧庵走了水,内里的人都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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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听到窦七衙内的号令,心脏都差点被吓得抽起来。门外脚步一阵接着一阵,一出门必定就会被人看到。彻夜他们来王家是为了泯没证据,不是为了抛头露面。如果这时候遭人撞上,看破了身份,那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那声被惊扰后气急废弛的尖号,几近就是刘希奭的心声。现在好了,被一起卷去净慧庵,本身再也脱身不得。在火场前面不等火灭就分开,一旦鼓吹出去,保不准就是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给李师中、窦舜卿两人捅上去,天子岂能饶他?!
就如韩冈让王九在城中传播的流言,除了最后说王启年在家里留下了证据这一点外,其他几条都是实际产生过的,没一句虚言。秦州城的百姓都晓得窦七衙内这半年来造过的孽实在罄竹难书,但因为他祖父的干系,却没人敢将之暴光出来。而现在关于窦解做过的功德的流言传出,吃过他苦头的受害者或是亲目睹证过他放肆放肆的旁观者却都会公开里为之作证,并将之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