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韩机宜的号令。”尤三石夸大着。
不杀得木征胆怯,如何能慑服他以及藏在西北的董毡。
在同一间屋中,他的浑家就坐在一边,正为尤三石清算着行装。垂下来的发丝遮住了脸上的神采,只能听到她幽幽叹着:“又要上阵了。”
韩冈不知蔡延庆甚么时候能把筑城的民伕送来,广锐军的叛卒现在都在他的批示之下,但他们的人数只够用来运送粮草,何况这些人都是堪战的精锐,拿去夯土实在华侈了一点,用来诱敌反而用处更大一点。
“他们仿佛要修城。把临洮城重修一遍。”
“花麻,现在如何办?”亲将严峻的咨询着禹臧花麻,“回兰州吗?”
两百里外赶返来的哨探,浑身高低都是灰尘,非论是人马,在北风中,身上都是热腾腾的直冒着白气。他在喘气的间隙向着禹臧花麻禀报着详情,“宋人是在三天前攻陷的临洮,但在这之前,瞎吴叱就已经弃城而逃。现在他的大帐已经到了洮水西岸,将东面都让给了宋人。”
“瞎吴叱跑得好快。”禹臧花麻一肚子的不屑,张口便骂,“希冀他多撑两曰都不成。木征的这个弟弟还真是废料一个。难怪他老子争不过董毡,连个赞普都当不上……”
温祓会写党项笔墨,帮禹臧花麻写奏折也是常事,笔墨纸砚都随身带着。他点头承诺了,就要找个洁净处所写字。
他越是看着战报,越是感觉今次的任务实在不易。
他想了想,道:“临时联络一下木征吧,现在不想跟他斗了,宋人来了大师都没好曰子过。另有出兵的粮草要让瞎吴叱取出来,得跟他也联络一下。”
背起行囊,提起弓刀,在妻儿的眼泪中告别而出。尤三石地点的保甲出动了一百三十多名精干的男人,连同渭水之滨的数十家寨堡,总计两千余保丁齐聚渭源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