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韩冈同时在问着。
“只是今次因为被杀的不是普通人,才闹起来的,换作是浅显族丁来,包约说不定都咬牙给认了。现在在熙州的哪一军没有这等事,真要查起来,小弟上面说不准也有人做过。管他是青唐部,还是青盐部,摆布都是蕃人,装束打扮都没辨别。脑袋斩下来后,不知自家亲眷来辨认,谁也说不清是哪一部的,呈上去后,起码都是五匹绢。”
“前面来抱怨过一次,高副总管承诺他要把人找出来以军法处置,现在查出来是苗都监上面的人。”王舜臣声音中多了几分沉重,苗授堂堂一个都监,还是被王韶骂得头都不敢抬,让他这个熙河南部都巡检有了种兔死狐悲的感慨。
“三哥,你来了?!”王舜臣转头,看到韩冈,是又惊又喜。他现在刚满二十岁,几年来大大小小的军功,就让他与韩冈一样成了能插手朝会的官员。当然,王舜臣在军籍簿上的年纪,比他实际春秋要大很多,而外在的边幅也不会惹人疑窦。
韩冈留步,怔了一下后,认出了人来。是高遵裕家七拐八绕的亲戚,本来投到高遵裕帐下做个幕僚,但乱出了一通主张后,被火大的高副总管踢到上面做游骑了。是个考不长进士、明经的村秀才,人称高学究。
“这事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发这么大火?”韩冈一下愣住。
韩冈向里一张望,只见苗授正低着头,听着王韶气愤的叱骂。
见到韩冈,这群游骑纷繁上马,但有一人却坐在顿时,年纪不小,完整没有马队应有的精锐。他叫着韩冈:“玉昆兄,你也来了。”
王舜臣又是苦笑一下,“这也是心浮气躁给惹得祸。现在大战已开,外出的游骑见到一个蕃人就杀,向来未几问。但若真的要先辩白再脱手,失了先机,反倒是官军的游骑要亏损了。这可都是精锐,哪能舍得啊?”
厅中,王韶训了一阵后,有些气喘,端起杯子喝茶。韩冈瞅了这个机遇,立即走进了内厅中。
韩冈听了,也有些皱眉头,这类事的确不好处理——是两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