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陈佩儿又看向徐捕头戍守的东配房那边,徐捕头是松江府衙的外班捕头,平素和柳府干系很好的,现在自家夫君眼看就是倒阉前锋,今后必定在天子那边留名的,是以徐捕头一传闻要来柳府抓贼,立即带齐了人手,发誓要庇护柳府一家安稳。
“柳夫人,小的有礼了。”徐捕头并不敢在陈佩儿面前拿大,如果几个月之前,他还能够稍稍在礼数上慢待一些,但是眼下柳家名誉如日中天,他实在不敢怠慢以免自取其辱。
良将变更仇敌而不为仇敌所变更,陈佩儿读了很多兵法,自以为很故意得。她将家人放在大堂,布下重兵扼守此处,然后摆布都有兵力保护,为的就是能够保卫老营,构成双臂环绕之势。
“徐捕头客气了,这么晚了还请您来戍卫我柳家家宅,妾身内心实在过意不去。我柳家也没甚么拿的脱手的东西,就为来的公人每人奉上十两银子作为跑腿钱吧,如果有那负伤的、灭亡的,柳家一答允担,妾身还专门为捕头筹办了一百两银子,还请捕头不要客气。”陈佩儿深知现在需求连合统统能够利用的力量,是以并不怜惜银钱。
“徐捕头,可否请您过来一下,妾身有事与您相商。”陈佩儿大声喊道,声音在沉寂的夜色中传得很远。本来女眷是不宜见外人的,但是这柳府高低并没有一个能做主的,老太太整天只晓得吃斋念佛,太太一听有贼就吓得六神无主,二少爷是个书白痴,三蜜斯固然好武成痴,但在陈佩儿眼里不过是花拳绣腿,济不得事的,是以只好由她来措置。当然,能通过这件事建立本身在柳府的声望,这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寒星满天,春季夜晚的霜气已经垂垂伸展了起来,一阵北风掠过,饶是陈佩儿穿戴一件松江棉的浅红绣花袄,内里罩着藕色剪绒獬豸披风,仍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股北风不但带来了夏季将近的动静,更让她遐想到了灭亡,灭亡不就是这么肃杀、冷僻、孤寂!
“贼人来了,还请徐捕头批示,柳家全部仆人都要听徐捕头批示!”陈佩儿深知放权的首要性,是以毫不踌躇地将批示权教给徐捕头。
她从徐捕头眼里看到一丝忧色,看来这个酬谢应当是充足的。陈佩儿想了一想,又说:“外子前些日子来了一封家书,说是深感部下乏人,贫乏如徐捕头这般夺目强干的人物,其间事了,如果捕头成心,我情愿保举捕头到外子部下做事,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