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阿谁小叔,他啊,犯事了!”张老爹冷哼一声,大声说出了一则令李过震惊不已的动静:“李自成这小子,骑死了驿站的马,还不是一匹,不是两匹,一共三匹马啊!驿站的官老爷已经把他关了起来,说赔不起钱就杀头!”
天啊,李过向来没见过囫囵个的银子,他从小到大打仗过的最大的一块银子也只是六钱,又何况是十两银子呢?
“李大哥,李大哥,等等俺!”念儿焦心的声音从李过背后传来,这让李过欣喜交集:“念儿,你如何跟过来了?”
“老爹,你这是啥意义?”李过有些摸不清他的路数,他谨慎地说:“俺老李家世代都是诚恳人,俺爷、俺奶、俺娘死的早,就剩下俺爹、俺小叔和按本身,能有啥事!”
“对不起,对不起,念儿,俺不是人,俺对不起你!”这个身长近六尺(此处取嘉靖牙尺,尺长32厘米)的陕西大汉哀痛地蹲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脸,哭得仿佛一个孩子。他哭得是如此的悲伤,仿佛要把心内统统的委曲,统统的不安,统统的不满都宣泄出来,是以一开端他的声音是沉闷的,是断续的,是间歇的,接着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嚎啕大哭,这哭声仿佛春日下雨时的闷雷,庞大、震惊而又痛苦,任何一个听到这类哭声的人都能从中体味到声音仆人的无穷哀痛和愁闷。
“念儿,对不起,俺小叔有难了,俺必须救他,俺不能把他放下不管。”李过没有敢看念儿,只是低着头,这一是因为他感觉有愧于面前的才子,二是因为他惊骇再看一眼会摆荡他的意志,而小叔是他的血亲,他又如何能够眼看小叔丢命?
这比张老爹大声斥责、喝骂他还让他感受不安。
当然,前提是他出得起那五石粮食。
“哼,你眼里另有我这个爹?”张老爹大声呵叱着女儿:“没礼数,还没出门就跟着男人这么晚才返来,我如何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他哭得仿佛一只穷途末路的孤狼,又仿佛一只离群受伤的鸿雁。
这个年青大家生第一次明白,这世上有一些东西具有比较量更强大的能力,只可惜这类东西不被他所操控,恰好相反,他还必须奉迎这类力量以求得某种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