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仁是容铎的亲信,代容铎浏览信鉴的时候也是有的,刘安仁忙道:“回殿下,二殿下将守在豫西长廊的虎帐把持得铁桶普通,我们的人几次想混出来,都没能成,反而有几人被二殿下以军法措置了。”
容铎天然晓得意秾的闺名,他将这两个字含在嘴里,在舌尖转了一圈儿,甜涩如初熟的樱桃。
容铎听了便点下头,坐回轮椅里,将侍卫们谴远了些,由刘安仁推着他缓缓前行,一面道:“豫西长廊如何样了?”
容锦没好气的道:“不想说就走!”
儿子给爹送女人,这如果平凡人家,指不定要传出甚么闲言碎语去,但此事搁在了太子身上,便是孝敬体贴了,连一众言官也都没口儿的称好,只因保宁帝子嗣薄弱,诸臣经常便要上谏一回,要求保宁帝扩大后宫,保宁帝都没准,现在多了一个给天子生孩子的人,大师看着都欢乐。
容铎一言未出,盯着意秾娇小的身影出了竹林,想起她方才面上的一派惊诧之色,便低低笑出来。这就是他的阿谁好弟弟为他从大梁迎娶来的重章公主了,确然有勾、人的本钱,怪不得容铮竟梗着脖子受世人群情,也不肯放她了。
他自小便能被人奖饰一声儒雅宽和,此时这一笑,仿若白玉蕴泽,但他眼中那份狠厉而狂热的目光却泄漏出他现在的实在情感来。
容铎笑了笑,道:“她是我们太子府的女眷。”
此时刘安仁过来,见容铎如有所思,凝沉着面,便轻声道:“殿下,蒋大人有要事回禀,请您回府。”
“他治军确有天赋,不过,”容铎温温笑了笑,“要变天了,他怕是赶不及了。”
不过,她终偿还是他的。
容铎像是早就推测她会提如许的要求,毫不吃力的点了点头。
容铎也不出言,只坐在一旁,等着她渐渐平复,他这个长姐固然脾气不大好,倒是个聪明的,此时容铮不在邺城,即便他留下了再多的亲兵,也是群龙无首,遇着大事,没有人敢替他做决定。而此时,最聪明的做法便是同他谈前提,先保住她想保住的人的性命再言其他。
容铎略皱了下眉,道:“甚么事?”
容锦从挂着幔帐的落地罩后走出来,还是是小时候的称呼,对容铎道:“大弟如何有空儿来我这儿了?”
容铎看着云鬓高髻的容锦,她也不再是小时候那炸毛的性子了,如果有人惹了她,她便似那刺猬普通,恨不能将满身的刺都竖起来。毕竟在宫闱中糊口得久了,现在竟也有了些处变不惊的意味。他固执杯盏笑了笑,他之前倒是小瞧了这位长姐,觉得她只是个混闹、令人头疼的公主罢了,没想到她竟能从女眷动手,帮着容铮联络人脉。
容锦牵唇调侃的一笑,“大弟方出世时是在容府,得母后垂爱,我尚在外头的庄子上,倒是想抱你来着,没长那么长的胳膊。”
刘安仁不敢游移,立即道:“是薛钏儿递来了动静。”
容铎笑着唤了声“长姐”,容锦命人端果子上茶,又将服侍的人都打发下去,本身先捧起一盏悄悄抿了一口,道:“大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甚么话直说罢。免得说多了咱俩还得吵架,现在我正修身养性呢,懒得活力。”
容锦已然听出他口中的威胁之意,气得心肝肺都疼,挥手将茶盏摔在地上,“哐啷”一声,茶水连着碎屑溅了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