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主府出来,翻开车帘望向内里,现在恰是夏季里的风景,草木富强,浓绿盈面,风吹畴昔,簌簌地,响成一片。看着前头两侧骑马的侍卫,容铎俄然竟有些烦燥,头一回,他因为本身的身材而自厌。
容锦牵唇调侃的一笑,“大弟方出世时是在容府,得母后垂爱,我尚在外头的庄子上,倒是想抱你来着,没长那么长的胳膊。”
容铎笑了笑,道:“她是我们太子府的女眷。”
容锦已然听出他口中的威胁之意,气得心肝肺都疼,挥手将茶盏摔在地上,“哐啷”一声,茶水连着碎屑溅了到处都是。
容铎呷了口茶,悄悄坐在光晕里,说的话可怖至极,“方才宫里传出来的动静,父皇已经连药汤都喂不出来了。父皇将崩,待到这一日,谁又能给长姐做主呢?”他笑了笑,“不如我跟长姐做个买卖如何?待我即位以后,长姐帮我稳住虞、文两家,我便保许季玉安然。”
不过保宁帝却并未册封薛钏儿,只命她在御前服侍,薛钏儿是对容铎铁了心的,凡是保宁帝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想着体例递到容铎手里。
而另一边,容锦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将本日之事悉数写于信上,送至豫西长廊,只盼容铮返来的及时。
他自小便能被人奖饰一声儒雅宽和,此时这一笑,仿若白玉蕴泽,但他眼中那份狠厉而狂热的目光却泄漏出他现在的实在情感来。
身侧的侍卫明显也瞥见了不远处的意秾,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傲,垂下头轻声道:“太子殿下,想来我们是碰到公主府内的女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