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了两口茶,就听外头有丫头出去道:“王侍郎家的王夫人本日来敬香,听闻夫人也在,便想过来拜见一下。”
意秾抬眼冷冽的看着樱桃,樱桃内心发虚,只感觉沈五女人那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破民气似的,脚下差点儿就站不住了。
绿鹦一怔,忙道:“园子里都是娘子们,奴婢觉得大爷不会在那边,并没有让人去找过。”绿鹦能在凌氏身边做大丫头,天然不会是个笨的,只听意秾问这一句,立时就变了神采,只怕事情比找不到沈洵还要更糟一些。
她这个大哥两辈子倒都是一个样,过分儒弱,万事分不清主次。
最后她一顿脚,面带焦炙的到意秾跟前,大声道:“沈五女人,你可瞧见我们家女人了?奴婢方才陪着女人出来转转,一回身的工夫就找不见了!”
王夫人看着确切是一副暖和的样貌,穿了一身碧青色绣缠枝莲花的褙子,头上戴了支赤弓足花簪,并不炫示繁华,却也并不寒酸,她一双眼睛非常清正,一看就是朴重人家。
意秾则带着彤鱼丹鹭和两个嬷嬷往园子里去,普觉寺的华严殿西侧有一片茂林,是时树木富强,草木如织,普觉寺中颇副盛名的飞来亭亦被掩在翠荫当中。意秾叮嘱丹鹭跟那两个嬷嬷在外头守着,她带着彤鱼往飞来亭去。
凌氏跟王夫人一顿酬酢后,王沅和意秾都别离上前见礼问好,凌氏的目光就落到了王沅身上,王沅长着一张鹅蛋脸,唇色殷红,一向微微垂着头,十五岁的明妍少女,只单立在那儿,就有一种夺目的光彩。
沈洵急得脸都胀红了,凌氏要在这个时候带他去普觉寺还愿,必定是有让他相看女方的意义,他又不善于撒慌,憋了半晌,才局促的道:“儿子,儿子并不想去。”
她怕被王夫人瞧出不当来,便硬生生的挤着笑,对意秾道:“你不是跟慧泽大师定好了时候么,能请到慧泽大师替你看看腿伤可不轻易,万不要迟了,倒让大师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