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宫忙应了是,就出去回话了。
这下把宣和帝吓坏了,茂章长公主如有个好歹,太后岂能饶他。他在宝慈宫内里踱着步,也不敢直接就出来,命人把太后身边的黄尚宫叫出来,让她出来委宛的通传。
茂章长公主嘲笑一声道:“三哥窝囊,母后如何也变得这般了?”
太后展开眼睛看着她,“另有呢?”
比及快散了宴席时,有的小娘子已经想要三三两两去逛园子了,却被几位嬷嬷拦了下来,世人都面面相觑,还是沈意秐先得了动静,说是茂章长公主出事了。
意秾笑道:“三姐姐的发起再好不过了。”
坐在一旁的吴玉映撑不住笑道:“偏你这猴儿精,我方才就瞧你吃那熏天饼吃得不住嘴,这会子还想着留肚子呢!等散了宴你是不是还要装些归去?”
凌氏叹道:“之前你爹爹就说过,可惜茂章长公主不是男儿,如果……”话到嘴边儿了她才一个激灵,从速咽了归去,“比宣和帝强上数倍”这类话若真的说出来,可就妥妥的是个大逆不道之罪了。
太后淡淡道:“我不会杀你灭口,直说罢。”
“行了,你快去看看你大嫂吧,也不知我们家是招惹了甚么小人?竟日里不安宁。你二哥是那副模样,现在你大哥又……”凌氏干脆道:“再过两日,趁天头儿好,我们一家子去趟普觉寺烧烧香。”
这话把黄尚宫吓了一跳,宫里的妃嫔可很多了,比先帝爷几近多了一倍,这是又要扩大?
“是……是,是发明沈二夫人有一枚宫中内制的金锁片,上面,上面还刻有一个清字。”黄尚宫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求太后娘娘饶命,奴婢妄提了太后尊讳,求太后娘娘饶命!”
如果意秾活了两辈子还这么好棍骗的话,也真就是白活了,她调侃似的笑道:“三姐姐这是想着法儿的要灌我酒喝呢!我可不被骗,姐姐们顽儿罢,不要算上我,我还没吃饱呢,要留着肚子装食,可不要装酒。”
没想到竟不是。
黄尚宫也是屏息静气的,她固然在太前面前有脸面,但那也得是太后表情好的时候,宝慈宫里的太后可比内里站着的那位真龙有手腕多了。自从茂章长公主被人从曲水池抬返来,太后就一向黑着脸,连太医为茂章长公主掌过脉,说只是受了凉,将养将养就无碍了,也没能让她暴露丝笑影儿来。
太后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公然是她!罢了,如何也算得上是我的外甥女……”她的目光扫向黄尚宫,黄尚宫差点儿就把头埋进了地里。
黄尚宫忙道:“奴婢也正要跟太后娘娘回禀此事,印信是今儿一早到的京中,回报说沈二夫人是杭州人,她的生父名叫凌保,初到杭州时手里有些银钱,便做了小本买卖,厥后娶了杭州大户冯家的三女。因那冯三娘自小体弱,药罐子普通的养大,大夫都说是个极难生养的,生生拖到了二十六还未嫁出去。凌保到杭州时惹了官司,刚巧冯家帮了他一把,因而他也当报恩,便娶了冯三娘。冯三娘嫁给凌保以后,竟怀了身孕,因冯三娘身子不好,只到了七月便早产下一个女婴便放手去了,这个女婴便是沈二夫人。厥后凌保身后,便将独女拜托给了冯家,冯三娘的大哥在京中为官,沈二夫人这才一起展转在舅家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