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秾天然乖乖点头。
意秾见丹鹭公然将那件夏季穿的鹤氅捧了出来,不由得撇嘴,“这都快四月份了,穿这个,我怕被捂出毛儿来。”
凌氏缓过劲儿来,才觉出不对来,“你捂肚子做甚么?”
凌氏心疼得不可,少不得又骂她一回。
自赏花宴后,又过了几日,大房也仍然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来。
彤鱼固然还未明鹤产生了何事,但她立即就上马车,冲到正要往劈面马车检察环境的沈洵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沈洵的腿,哭道:“至公子,快救救女人罢!救救女人罢!”
意秾就笑道:“那我也疼你一回,就将这鹤氅给你穿吧。”
凌氏闻言一个没绷住,噗地一笑,道:“就你心机多,这回我给你大哥备了……”说到这儿俄然就顿住了,她原是想说给沈洵备了两个丫头跟着服侍,但是这话如何能对意秾说。低头又见意秾两眼亮晶晶的等着听下文,她就用心板了脸道:“罢,罢,你非要出去看新奇就去罢。只一件,必须好生坐在马车里头,车帘子也不准掀。”
凌氏又道:“把那件大红哔叽银鼠里子的鹤氅也穿上。”
也不知是赵氏沉得住气,还是季家更胜一筹,意秾犹记恰当日宴请以后,季夫人走时满面笑容,现在竟再没有进一步停顿了。
她心底这个动机才起,就听驾车的僕役喝道:“谨慎!”然后马车便猛地动动了一下,就稳稳愣住了。
因为意秾是特地来送沈洵的,故而沈洵暂坐在了沈府为意秾备的马车上。沈府马车阔大,为了便利,又在车厢中挂了帷幔,沈洵便坐在了帷幔的外侧。
沈洵大惊,立即就回到沈府的马车上,看到意秾一张小脸煞白,他手都颤抖了,顿时就急了,留下他身边的两个小厮措置与劈面马车相撞之事,便惶恐的命僕役驾车赶回沈府。
她也不说何事,翻来覆去就只这两句话,雨水浇在她脸上,也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太-祖天子曾说过,这天下他最佩服的女子就是成国公夫人。
凌氏瞪眼道:“不穿最好!不穿不准去!”
回到披芳院,凌氏差点儿没把沈洵骂个半死,一时又抱住意秾,哭得稀里哗啦。
连方剂也不必开。
固然也有几家对赵氏表达了求娶的志愿,但赵氏都只假装听不懂,或者直接摆冷脸回绝了。
意秾这一凌晨心境都不佳,待换好了出门的衣裙,外头竟然又下起了雨,濛濛洒洒,如同细丝剪不竭,丝丝相续。
意秾这两个大丫头是凌氏亲身挑的,都是沉稳不足,就彤鱼还能谈笑两句。
凌氏这才回过神来,虽说是没事,好歹也算虚惊一场,立即命人去熬血燕,要给意秾补身子。
到了成国公府先要去福寿堂拜见季老夫人,福寿堂这三个字还是建国之初太-祖天子赐下的。
待到了四月初二,是成国公府三房老爷嫡八子的满月宴,若当真论起来,沈家跟季家上一辈儿另有姻亲干系,何况以季家现在之势,沈家自是要前去道贺的。
意秾见凌氏柳眉一挑,这是要发作的前兆,忙衰弱的道:“马车猛地停下时,肚子撞到一旁的小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