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慧安公主吭声,便快步进了寝室。
李景没有动容,冷冷地看着大皇子:“大哥和贵妃娘娘母子情深,本身出来求父皇便是。对暗害我妻儿之人,我没甚么怜悯之心。”
至于楚大的出身来源,还是查不出来。应当是被暗中豢养的刺客死士。阿谁痴傻的女童,也不知楚大是从哪儿拐了来,当作女儿来养,以讳饰世人耳目。
他回身要拜别,就见一个熟谙的身影呈现在面前。
有些事,略微一沉思,就能想出端倪来了。
大皇子心乱如麻,忍不住低声问道:“敢问母后,母妃好端端的,为甚么俄然会轻生?”
“现在母妃躺在床榻上,存亡不知。我求求二弟,和我一同出来面见父皇。求父皇去一趟延禧宫,救一救母妃。”
大皇子哪有勇气去文华殿,晦涩地张了口:“等母妃转危为安了,我代母妃去处父皇请罪。”
乔皇后暗中令人送了口信。
是大皇子。
宫里封闭了动静,不过,孟贵妃以利剪他杀一事,还是传到了李景的耳中。
大皇子一样熬了一夜没睡,满面蕉萃,双目通红,一脸焦灼。
大皇子肉痛如割,满身冰冷,过了半晌才找回明智。走到乔皇后身边要施礼,乔皇后简短地说道:“这等时候就别讲究虚礼了。”
大皇子立即道:“我也出来守着母妃。”
永嘉帝扯了扯嘴角,想扯出一个笑意,神情却非常生硬:“你再去一趟延禧宫。”
刘公公再次悄悄退下,内心可惜地叹了口气。
大皇子的面色蓦地一白。
乔皇后淡淡道:“其中启事,只要你父皇清楚。你心中存沉迷惑,就去问你父皇吧!”
身为天子,也不能全凭情意喜怒行事。犯下大错的孟贵妃,必必要受严惩。他便是心如油煎,也得狠下心肠。
文华殿里,永嘉帝在御案前看奏折。
天明之际,李景拿着供词进了宫。
……
不出所料,永嘉帝并未见他,连早朝也免了。
“皇上,天已经晚了,主子令人传膳,皇上用几口吧!”
永嘉帝持续坐在龙椅上,脑海中闪过的,是往昔和孟贵妃无数密切恩爱的画面。转眼间,又变更成了儿子李景跪在面前的气象,另有陆临泛红的眼和乔阁老的脸……
现在他还能做甚么?
大皇子:“……”
刘公公只得领命退下。
该如何办?
慧安公主胳膊被攥疼了,也不好出言责怪。想想大皇子的亲娘还躺在床榻上,不知能不能抢回性命,大皇子情急也是不免。
刘公公对殿内狼籍满地的景象视若未见,拱手禀报导:“启禀皇上,贵妃娘娘的外伤临时止住了,不过,娘娘呼吸微小,一向都没醒。周院使说了,贵妃娘娘能不能熬过这一劫,现在还不好说。只看贵妃娘娘能不能在两日以内醒来。”
二皇子殿下不肯走,他们连喘气的工夫都恨不得省下来。刑部的酷刑,轮番给赵家管事用上。
然后如困兽普通,在殿内走来走去。
他在两年前就被广平侯拉拢。暗里里常传些动静给广平侯。广平侯没让他做甚么伤害的事,只让他不时和赵三走动,送些银子给赵三用。
刺鼻的血腥气,飘入大皇子鼻息间。
大皇子在宫外,接到动埋头急如焚,连大皇子妃也没等,单独快马进了宫。情急之下,力量也比常日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