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之前分歧了。你如果连这个事理都弄不明白,今后就别进宫了!”
乔老夫人可贵进宫,乔皇后自是要留午膳。
哪怕没人敢多舌,乔老夫人也有被扇了一巴掌的尴尬。
乔婉是大师闺秀,矜持内敛,再悲伤悲哀,也不会嚎啕痛哭。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确切不该再说甚么。便是远亲的母女,现在身份有别,她也不能指责。更不能怪李景。
乔皇后无言以对。
李景却道:“母后本来也没筹算让我娶乔家表妹。不是早该推测这个成果吗?现在又何必唏嘘欣然。”
乔老夫人夙来爱好聪明过人的外孙,乐呵呵地笑道:“殿下定了婚事,很快就要娶妻大婚,住进皇子府。今后和乔家走动,倒是便当了很多。”
陆明玉诘问不出个究竟来,立即就翻了脸:“这么晚了,殿下早些回宫。我就不送殿下了。”
乔阁老面色一冷,声音沉了下来:“君臣有别。住在椒房殿里的,是大魏朝的皇后娘娘。金銮殿内的,是大魏朝的皇上。见了二皇子,我这个首辅也得施礼。”
锦儿劝了好久,直劝得口干舌燥,乔婉才擦了眼泪睡下。
说到底,乔皇后一向未曾张口提亲,连个口头婚约也没有。
乔皇后又是一声暗叹,冲彩兰使了个眼色。
乔老夫人看着端庄娴雅目中略带歉然的乔皇后,满肚子的气闷烦恼,俄然化为了一片萧索。
丫环锦儿低声安慰:“蜜斯别哭了。赐婚的圣旨已经到了陆家,李景殿下和陆四蜜斯的婚事也板上钉钉,绝无能够变动了。奴婢晓得蜜斯悲伤难过,可事已至此,想多了也无好处。”
罢了!
一样的夜晚,有人对劲满怀,也有人降落低沉,更有人以泪洗面。
隔日,乔老夫人便进了宫。
就是甚么都不解释,也说得畴昔。
她就这么温馨地坐着,痴痴地发怔,红着眼圈掉会儿眼泪。
午膳过后,李景亲身送乔老夫人出宫。待回转,乔皇后喟然轻叹:“阿景,你外祖母内心不痛快,只怕你外祖父内心也有了隔阂。”
乔阁老被这一巴掌拍得来了火,二话不说,起家就去了书房。
乔皇后和颜悦色地笑道:“好,到时候,我必然为婉儿添一份厚厚的嫁奁。”
“陆四蜜斯出身将门,面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和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乔老夫人既不老迈也没头昏,一旦转过弯来,说话也格外顺耳:“千好万好都不及心头好。殿下心悦陆四蜜斯,这才是最要紧的。”
“这些年,皇后娘娘一向喜好婉儿,时不时地召婉儿进宫。”乔老夫人对着乔阁老忿忿低语:“婉儿和李景春秋相称,爱好相投,又是姑表之亲。我一向觉得,皇后娘娘成心让婉儿做二皇子妃。”
“婉儿是我们乔家嫡女,在都城也算有些才名。登门提亲的,不在少数。等婉儿定下婚事,我再进宫给娘娘报喜。”
乔老夫人正要张口抢白几句,一想到明天夜里乔阁老的叮咛,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下了。
李景又道:“世事两难全。外祖父外祖母心中不快,也是不免。今后我多去乔家走动一二,也就是了。”
像平常普通,亲热地扶着乔老夫人进了椒房殿。
散朝后,李景也来了椒房殿,见了乔老夫人非常亲热,张口便喊“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