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满身巨震，双目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排闼声轰动了躺在榻上的苏昭容。苏昭容展开眼，见儿子前来，嘴角暴露笑意：“阿昊……”
守在床榻边的紫檀，在主子冷厉的目光下瑟缩一下身子，悄悄退了出去。
李昊肉痛难当，木然点了点头，回身拜别。
李昊看着慈爱和顺的亲娘，渐渐说道：“本日我去了濮阳侯府，见了小玉。她当着我的面，和二哥含情脉脉。”
“为甚么？”李昊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陆明玉下认识地多看了一眼。
这统统，到底是为甚么？
赵瑜终究长长松了口气，然后，用奇特的目光看着陆明玉。
赵瑜羞恼之意稍退，撅着嘴道：“罢了，我气度宽广，反面你计算。”
陆明玉的心气俄然就平了，淡淡道：“李昊，这是我最后一次直呼你的名字。过了本日，你我便如陌路。之前的事，不必再提。”
他面无神采，快步去了怡华宫。
他没法呼吸。
李昊没等二皇子四皇子，直接分开濮阳侯府，回了宫中。
陆明玉敞亮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双目赤红的李昊：“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无关。另有，男女有别，你我应当保持间隔。偶尔见了面，你也该称呼我一声陆四蜜斯。”
一旁的赵瑜，也没了看好戏的表情，开端悄悄担忧起来。看李昊这副蒙受重击的模样，明天可别闹出甚么事来……
她俄然发觉，嫁给李景也有很多好处。
……
赵瑜终究忍不住，悄声问道：“陆四，你和二皇子三皇子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到底中意哪一个？”
……
仿佛厚颜留下来，就是为了和陆明玉多说这么一句话。
短短一个字，重如千钧，重重落在李昊的心头。
李昊满身生硬，想张嘴，却一个字都挤不出口。
陆明玉此时就有化身为肉骨头的感受。
苏昭容在一个多月前病倒了，卧榻不起。离得老远，便能嗅到浓浓的药味。
赵瑜也是个没心眼的二百五，陆明玉这么一问，她竟然就当真想了起来：“你和三皇子了解在先，应当是有些纠葛。不然，刚才三皇子不会那般痛苦。可你和二皇子言谈对视间，又有着凡人难及的默契。并且，你对着二皇子，可比对三皇子好多了……嗯，以我看来，你应当会嫁给二皇子。”
陆明玉心境狼籍，随便嗯了一声。
陆明玉收回目光，看向李昊：“是。”
陆明玉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二皇子脚步一顿，转头，冲陆明玉粲然一笑。
左看右看，也没半点待嫁女人的娇羞。
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在他的胸膛。
赵瑜内心又犯起了嘀咕。不过，陆明玉的脾气她也算熟谙了。眼看着陆明玉表情不佳，还是少问为妙。
这一笑，色如春晓，漫野春花。
说完，干脆利落地拜别。
而李昊，此时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小玉，你……你真的要嫁给李景？”
苏昭容：“……”
实在不是。
陆明玉扯了扯嘴角：“没甚么，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赵瑜一脸镇静等候地问道：“如何样，我说得对不对？”
“母亲！”李昊的眼中燃烧着沸腾的火焰，声音非常紧绷：“我有话问你。”
李昊嘴角抿得极紧，目光一扫。
陆明玉怀着庞大的表情，提示赵瑜几句：“你这般胸无城府，想到甚么就说甚么，只怕不太合适做天家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