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事就抽泣抹泪,找儿子告状撑腰。这也是苏昭容惯常做的事了。
陆明玉本日丢脸丢定了!
乔皇后的声声响起:“孟贵妃和秦妃想说的话,正说到了本宫的内内心。你放心吧,本宫并未动气。”
永嘉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落在她脸上的重重一巴掌,更令她一腔策画付之东流。
孟贵妃眸光一闪,笑着插嘴:“苏昭容也是。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如何也让人去上书房送信。倒让你失了读书的平静。”
一炷香后。
……
……
陆明玉脾气开朗,实在心肠仁慈柔嫩,如何会俄然当众令母亲尴尬?
陆明玉遥遥地看着长身玉立风采卓然的李昊,用力握了握右拳。压抑在心底的仇恨和气愤,再次蠢蠢欲动。
“多谢母后宽弘漂亮。”李昊道了谢。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陆明玉的面前。
常常想到这些,乔皇后的一颗心就如泡在冰水里,其中苦涩和不甘,也只要她本身清楚了。
乔皇后对苏昭容不屑一顾,对着三皇子倒是还算暖和:“免礼,平身。”
椒房殿内,还是丝竹声声。
“启禀皇后娘娘,”宫女低头禀报:“三皇子殿下前来给娘娘存候。”
身为男人,不便和女子做口舌之争。再者,他是皇子,哪有和宫中妃嫔辩论之理。如许的闷亏,他们母子冷静哑忍了数年。
适逢乱世,大魏还没一统江山,延用的是前朝的端方常例。常日里少年男女见面相携出游不算甚么,本日到底是在宫中,总得避避嫌。
只见李昊站定,略一拱手:“苏昭容前两日着了梦魇,心境不宁,本日殿内失礼,陆四蜜斯也吃惊了。我代苏昭容,向陆四蜜斯陪个不是。”
孟贵妃的兄长被封了广平侯之位,领兵随永嘉帝交战。在永嘉帝心中,孟家的分量更胜乔家,最爱好的儿子,是孟贵妃生的大皇子。
乔皇后眸光微暗。
众少女面前一亮,一颗芳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
看甚么看?
世人:“……”
李昊极有主意,一旦下定决计,便不再多虑多思。迈步便去了椒房殿。
莫非是为受辱的苏昭容找场子来了?
对着苏昭容,她这个皇后挺直了腰杆,能够随便轻践热诚。
待李昊起家后,乔皇后笑着说道:“本日上书房散学倒是早。”
孟贵妃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抿唇一笑:“是臣妾想茬多嘴了。娘娘不爱听,臣妾不说便是。”
孟贵妃不肯放过任何给乔皇后添堵的机遇,用心低声笑道:“都城最出众最顶尖的闺秀,皆在面前了。娘娘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乔皇后被之前一幕扫了兴趣,表情并不美好。目光偶尔掠过安然端坐在末席的陆明玉,内心更是愁闷恼火。
孟贵妃是武将之女,和永嘉帝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当年乔家是官宦王谢,现在的乔阁老,当年恰是都城府尹。过世多年的先帝为了皋牢乔家,定下了这门婚事。
李昊自少时起,就常替亲娘清算烂摊子。不过,像本日这般低头赔罪的,却也少见。
孟贵妃可不比出身卑贱的苏昭容。
乔皇后瞥了孟贵妃一眼,淡淡说道:“本宫闲着无事,邀闺秀们进宫热烈一番。如何到了贵妃口中,倒成了别成心图。”
本来低声窃语的少女们,蓦地温馨,相互悄悄互换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