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瑶玉瞪了她一眼：“干甚么？”
椅子上坐着的少女脸上另有大病初愈的惨白，手里正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一堆描画着“御”字的瓶瓶罐罐，桌边坐着的别的两个少女正在说话。
说到这里，就要先提一提卫烈的两位夫人，他先娶夫人周氏，而后因卫烈弟弟死的早，兼祧两房，娶夫人黄氏，两位都是正妻，名分上说是妯娌，但嫁的倒是同一个男人。
周氏生两子，宗子卫同知，时任正三品中书令，也是卫烈最争气的一名儿子，次子卫同远，自幼开了阴阳眼，却屡试钦天监不中，至今白身，也是卫瑶卿的父亲；黄氏生一子卫同光，现在是个正七品的詹事司直，比上不敷比下不足。
“福分？二妹，你也看到了，六妹几乎送了命。崔家后辈那么多，你觉得崔司空为甚么要舍了崔九郎与我卫家攀亲？若非青阳县主看上了崔九郎，逼得太紧，崔司空又怎会与我卫家筹议婚事？不过权宜之计罢了。”卫瑶宛在劝说，“何况，那些宗室世族，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那又有甚么好？”
暖阳透过八卦屏风投放工驳的光影。
李氏的手在颤栗：“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你父亲再无能，他也是你的父亲！”
“这是做了甚么孽啊！”李氏痛哭起来。
再说崔九郎的庚帖，到了卫瑶卿这一代，卫烈三子统共有六个女儿，面前那位很有几分书香气的就是卫同知的长女卫瑶宛，也是这一辈的嫡长女，而另一名则是卫瑶卿的亲姐姐卫瑶玉，族里排行第二。
福分？卫瑶卿侧了侧头，余光扫了眼背后，固然甚么都看不到，趴了几个月了，方才病愈，这叫福分？
张家是百年世族，人丁错综庞大，卫家却分歧于张家，活着族宗室林立的长安城毫不起眼，卫家的起家是从卫瑶卿的祖父开端的，传到卫瑶卿也不过三代，却岌岌可危，眼下看来，离倒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