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方行伸手指向人群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人:“你最早出的声,考了二十年,屡试不中?”
吕监正抬首看向站在窗边的人:“裴……裴先生,你看呢?”
“五城兵马司出来抓考钦天监的考生了。”
“荆少师呢?”林立阳握着佩刀走了过来,“整天尽折腾,害的我还被那群刁民骂了一通,他要的作弊考生带来了,一共七十一人。”
“护城将军林立阳。”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么一大群,五城兵马司的人脑筋有病啊!”
“七十二人。”林立阳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说完本身也是一愣,“七十二小我,七十一小我作弊?他是把我老林当傻子耍吧,阿谁没题目的才有题目吧!”
看着一大群方士考生被抓起来从黄天道主街上招摇过市,围观的行人指指导点。
这林立阳是真傻还是假傻,石忠堂暗道,这话一出,林立阳倒是临时摆脱了,荆云就惨了。
许是因为人多,这群考生并不惊骇。
“你这蛮夫!”捧着胳膊的考生神采涨得通红,“如果真作弊了便也罢了,你这是胡乱抓人!”
周耀上前摸了摸,又嗅了嗅,转头:“仿佛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来看看呢?”
五城兵马司的出动,让长安城中好一阵的鸡飞狗跳。
“阿谁金少师是非不分,还教诲太子呢,被他教了,好好的明君都要教傻了!”
嘘声四起。
正巧路过的石忠堂神采大变,暗骂了一句“这群刁民!”何如肩舆已被那群刁民围了起来,尽瞎告!一个告官成了,还眼馋上了?告林立阳不让他们说话?他脑筋被驴踢了才去告林立阳,林立阳这个大老粗又没甚么可告的,得不了名不说,到时候尽惹一身骚,一个两个都想民告官,这有病吧!
“参考者七十二人,为何独他一人没有题目?”裴宗之点头,“林将军说的不错。”
林立阳抽着佩刀大怒:“告,告你个头,我是奉荆少师之命来抓舞弊的考生的,都他妈给我让开!不要毛病公事!”
“关我屁事啊!”林立阳拍了鼓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问荆云去,荆云让我抓的人,没题目的考生叫钱通,是工部尚书钱元的侄子。”
“不要胡说!”
*************
有人出声。
“石御史!”
一个时候前。
大理寺卿狄方行看着浩浩大荡押到大理寺前场来的一群考生白了一眼一旁盗汗涔涔的吕监正,查了一遍,参考考生七十二人,查出了七十一份有题目的卷子,独一一个没题目的卷子考生叫做钱通,是工部尚书钱元的侄子。统统人都有题目,就他一个没题目才是大题目。钱元是谁的人朝中谁不晓得,方才命令让五城兵马司脱手抓人的又是荆云,他这是铁了心的要整死钱元啊。
“这……”吕监正难堪不已,正要说话。
“无砂。”裴宗之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子,顿了一顿,又道,“既然查,岂有厚此薄彼之理,统统卷子都查一遍吧!”
站在一旁的林立阳天然能听到围观百姓的说话声,不由大怒,“唰”一记抽出了身边的佩刀,“谁他妈再多说一个字!”
“就这个德行还想跟徐先生比,他拿甚么跟徐先生比?”
程相这边的人是如何回事,内斗么?狄方行皱眉。
钦天监的吕监正把一份卷子呈到了阴阳司的几位小天师面前:“此次第一的考生卷子有些题目。”